張詩是不懂張詞的心思的。
兩人這才自說自話,鬧得不大愉快。
張詞頭痛得很,可有的話又不能直白地說出口,說了就是傷感情。
他開啟陳春燕的字看了一眼,嘿笑一聲:“字兒差點,詩不錯。”
他動手將卷軸卷好,收進了畫筒裡。
另一邊張謙回了書房,便開始著手寫條陳。
文人的條陳講究辭藻華美,還要引經據典,往往得將整片奏章看完了,才能知道奏章在說什麼。
曾經還發生過有官員想賣弄文采,洋洋灑灑寫萬字奏章的事情,皇上哪兒有心思看這種又臭又長的東西啊,有這時間他還不如去後宮呢。
於是皇上就把奏章丟在了那位大人的臉上,讓他回去想好了要怎麼說話再來。
張謙自然不會做這樣討人厭的事情,他有什麼說什麼,力求簡潔明瞭。
他先陳述流民的危害,又捧皇上,說皇上如何如何英明,從事發到現在過了那麼久,流民問題還沒有解決,都是做臣子的無能。
而那些流民都是皇上的子民,一律殺之,無異於父殺子,叫天下人寒心。
他思考已久,想出了一個辦法,幫皇上分憂。
辦法要點一、二、三、四……羅列得清清楚楚。
還說如果出現什麼樣的問題,他準備怎麼處理。
最後表示他還年輕,經驗不足,一時有什麼想不到的也很正常,請皇上指正,他會盡快完善措施云云。
奏摺分為明折和暗折。
明折是遞給內閣的,由內閣票擬之後,交給皇上定奪。
而暗折……則是直接遞到皇上手裡。
這是皇上給那些耳報神打小報告的捷徑。
內閣幾位大人都被這個制度擺過一道。
張謙才不會傻乎乎地上明折呢!
他在奏摺裡面吐槽了大臣們辦事不利,而這些大臣中還包括一個徐懋,徐懋畢竟剛剛去處理了事情回來,流民卻沒有完全被妥善安置。
這話要是被徐懋知道了,他就完蛋了。
那些文臣和武勳不是一個圈子的,看到他只能乾瞪眼,可徐懋不一樣啊,徐懋是可以直接收拾他的人。
話說國公的爵位還比侯爵高呢!
他拿出信封往奏摺上一套,揣在懷裡就出門了。
另一邊,陳春燕回到東跨院,剛剛睡醒了午覺,許嬤嬤就來了,說是太夫人要找她。
陳春燕正洗臉呢,她放下帕子看向許嬤嬤。
“太夫人可說了因為什麼事情找我?”
許嬤嬤:“今兒太夫人收到一份請帖,是東進伯家請滿月宴,太夫人想帶您去呢!”
陳春燕:“……”
她其實不想去,本來就不是一個圈子的人,硬要打進去,大家心裡肯定都不自在。
她點了點頭,心裡卻琢磨著這話要怎麼說才能在不傷太夫人心的前提下,拒絕這件事情。
許嬤嬤見陳春燕神情淡淡的,並沒有小女孩要去串門子的興奮勁,小聲問:“表小姐不想去呀?”
陳春燕:“嬤嬤可是有什麼指教?”
許嬤嬤:“指教是談不上的,不過自老侯爺過世後,太夫人多年不曾去參加這些喜慶的事情了,她老人家也未必多願意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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