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春燕聽著耳邊的號子聲,心中哀嘆,她又被吵醒了啊。
武師父真黑心啊,天不亮就開始訓練了,還害了她這個無辜群眾。
夏天的天不亮開始訓練和冬天的天不亮開始訓練,完全是兩個概念,冬天很有可能七點過了,天還沒亮,而夏天,四五點鐘天就亮了啊。
這麼一想,武師父的心肝真是黑透了啊。
陳春燕睜著眼睛看了一會兒屋頂,等號子聲停了,她便閉上眼睛準備接著睡。
武師父:“燕老闆,燕老闆。”
陳春燕:“……”
媽的渣渣,總有一天要打死他。
她心中有一萬頭神獸奔騰而過,但她最近的起床氣好多了,還不至於直接發脾氣。
她翻身起床,應聲:“什麼事?”
剛起床,聲音有些沙啞,也有些小,就像是在嗓子眼兒打轉似的。
武師父沒有聽見,繼續喊:“燕老闆,燕老闆。”
你特麼再喊兩聲,我真的要控制不住起床氣了啊!
陳春燕清了清嗓子,走到窗邊,“喊什麼?”
武師父:“第一批訓練出來的小子已經考核過關了,我今天要親自帶他們去衛所,就跟你說一聲。”
陳春燕:“……”
我什麼時候管過你們的事兒,你就非得問我一聲?
好吧,還真的管過,但那不都是因為發現事情做得不對才管的嗎?!
她好氣啊。
她又不能罵人,那是武師父的職責,當初也是說好了的,一部分根骨好的小子訓練好了之後,送到衛所去跟隨祁軒建功立業。
他們只要立下寸許功勞,她就得將賣身契還給那些小子。
她其實一直覺得古人都太老實了,這個年頭的賣身契上又沒有照片,又沒有附帶身份證影印件,那些人都不敢跑。
要換成現代,早不知道想了多少法子跑了。
畢竟賣身契上寫的各項身體特徵……真的不太靠譜,人身上的痣不都是越長越多的麼,還有胎記,隨著年齡的增大,有的會變淡,有的會變濃,有的會變大,有的會改變位置。
用特徵判斷這個人是不是買下來的人,實在不靠譜。
至於說逃跑需要路引……這簡直了,何必弄那個呢?成流民就成流民,反正每年冬天過後,朝廷都會安置一批流民,混在那裡面一起被安置了不就行了。
這些人還是太老實了啊。
陳春燕扯著嗓子朝外喊:“你去吧,路上注意安全,盤纏找董明春支取。”
武師父:“我曉得的,我昨天就支取了,乾糧也準備妥當了,燕老闆請放心。”
陳春燕:“……”
怎麼辦,又想罵人了。
你丫昨天能夠跟董明春報備,並支取盤纏,為什麼不能跟我說一聲,就非得吵我睡覺是不是?
上輩子除了看京都升國旗起來這麼早過,她什麼時候這麼早起過啊,她倒是這麼晚睡過……
陳春燕:“行了,你走吧。”
她也睡不著了,索性起來洗漱了。
她琢磨著廖敏柔今天還要去學堂上課,這不行,等她上完了課,可就太晚了,她得找人代課一天才行。
她一轉念就想到了趙慧娘,趙慧孃的學問不會比廖敏柔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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