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們不尊敬親家姥姥啊,實在是因為沒有得到允許,我們也不敢給。”
“親家姥姥還去了魚塘那邊,好像要撈魚,但是被擋了回來。”
……
陳春燕聽著滿耳朵的告狀的話,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了,她覺得人在達到一定地位時,就會自覺自發地愛惜羽毛,開始變得矜持起來。
但這一點經驗好像對姥姥並不適用,她老人家可真是想懟誰就懟誰,想起一出是一出。
陳春燕今天早上看到丫頭小子們把牲口全都弄到三井村去了時,還覺得他們小題大做了,她當時並不認為姥姥會隨意動這些東西,這些東西畢竟有一個統一的代名詞,那就是陳家的東西。
姥姥並不希望有人說她是來打秋風的,所以在某些方面她做得並不太明顯,至少她沒有明目張膽地讓燕兒娘給她買過東西。
而自打陳春燕把家裡的人都帶走後,姥姥身上的某層枷鎖就像是被開啟了似的,人一下子就變得活躍了起來。
陳春燕有理由相信,如果那些牲口沒有被帶走,姥姥敢每天殺一隻來吃。
她沒想到的是,哪怕已經這樣想姥姥了,卻還是低估了姥姥的臉皮厚度,人家不僅準備自個兒吃,還準備賣來著,賣的錢還準備留著給李大娃娶媳婦,厲害不厲害?
眼下她安撫所有僱農,“大家做得很好,也不需要擔心我會因此扣大家的工錢,以前什麼樣,以後還是怎麼樣,一切用地裡的產出說話。”
她就算剛開始因為聽到姥姥的奇葩行為生氣而沒有馬上想到僱農們的用意,但後來也回過味兒來了啊,僱農們哪是為了告狀而告狀,他們是怕陳春燕因為他們不尊敬姥姥而處罰他們。
陳春燕這句話無異於給他們吃了顆定心丸,他們立刻不叨叨了,轉身回了地裡,該鋤草的鋤草,該捉蟲的捉蟲。
這個時代捉蟲非常麻煩,不是將看到的蟲捉走就可以的,那樣莊稼其實已經被吃了一些了,他們得把菜葉子翻過來看,看看有沒有蟲卵,如果有,得用小毛刷子蘸水洗掉才行。
當然了,也可以用草木灰水,但草木灰水並不能殺死所有蟲害,其實還是得靠人力來。
僱農每天的工作還是比較累的。
陳春燕朝陳谷秋使了個眼色,兩個人便轉身進了大門,她們一路往前,走得很快,剛剛進了正院的角門,就聽到哀哀的叫喚聲遠遠傳來。
陳春燕狐疑地看著正屋。
當真撞得這麼嚴重?連忍都不能忍,要一直叫喚。
還是正在處理傷口,才叫得這樣慘?
她站在正屋門口看了一眼,見只有姥姥躺在炕上,轉身便走。
她得先去問問情況再說。
姥姥第一時間看到了陳春燕,伸出手就想叫住陳春燕,訴說自己多麼慘,有多麼需要補充營養,但陳春燕閃得太快了,她別說叫住人了,就連表情也只擺好了一半。
陳春燕閃得太快,就把陳谷秋給暴露了出來,陳谷秋站在原地,眼神跟姥姥對上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進還是該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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