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梁嬸子不知何時又回到了梯子上,她顯然很期待陳春燕和陳冬梅的交鋒,眼睛亮晶晶的,一副看戲的模樣。
陳冬梅對梁嬸子竟然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和氣,她笑呵呵地看著梁嬸子。
就在陳春燕思考這兩個人怎麼變得關係這麼好了的時候,陳冬梅忽然朝梁嬸子亮了亮手上佩戴的東西。
梁嬸子竟然表現得很淡定,只是撇了撇嘴而已。
陳冬梅進村的時候,就已經顯擺過一次了,再看一次,梁嬸子心中毫無波瀾。
畢竟誰坐著轎子,卻故意把手伸到轎子外面都比較跌範兒,戴再貴的首飾都白搭。
陳春燕懂了,陳冬梅如此表現,只是因為可以多向一個人顯擺而已。
她對陳冬梅的操作真的是非常服氣了。
陳春燕:“你怎麼敢回來?周家的人可還在找你呢!”
陳冬梅呵呵呵地笑了起來,“想嚇唬我?陳春燕,你還嫩了點,現在的我已經不是過去的我能比的了!”
陳春燕挑眉,“哦,是嗎?”她上下打量陳冬梅一眼,“沒看出來。”
陳冬梅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她果然還是沒辦法跟陳春燕好好說話。
陳春燕直接推開陳冬梅,走進了門裡。
陳冬梅:“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私闖民宅!”
陳春燕用看傻子的目光看著陳冬梅,“不是你給我開的門嗎?你不讓我進來,你為什麼開門?”
陳冬梅被噎得夠嗆。
但她很快反應了過來,追著陳春燕道:“我不是給你開門的,我只是正好開啟門看風景。”
陳春燕轉過頭,似笑非笑地看著陳冬梅,眼神從陳冬梅的頭髮上掃過。
陳冬梅不知道陳春燕在打什麼主意,一時間竟不敢再跟陳春燕對著幹了。
陳春燕回過頭,臉色鐵青地朝正屋去了。
剛才她已經看得很清楚了,陳冬梅梳的是婦人的髮髻。
聘者為妻,奔著為妾,這是不變的定理。
陳冬梅在成親前一天跑了,回來時卻梳了婦人的髮髻,現在是什麼身份,不言自明。
這個人竟然還好意思招搖過市,麵皮呢,當真那麼厚嗎?!
她剛走到正屋門口,就聽到屋裡的人說:“女兒出嫁當然得給嫁妝啦,那是出嫁女兒的臉面,關係到她將來在夫家能不能抬起頭來。”
陳大姑直接懟了回去,“所以你女兒出嫁關我們什麼事?宗都分了,她出嫁的嫁妝,該由你們兩房的公中來出,把我們叫來商量嫁妝算怎麼回事。”
陳二嬸指著陳大姑怒道:“陳碗蓮你真是沒有良心啊,梅兒也是你侄女,你就忍心看她到別人家去受欺負嗎?作為大姑,你看到我們家這個樣子,多多少少都還是要給梅兒添妝的吧。”
陳大姑被堵得夠嗆。
添妝是應該添妝的,但鄉下地方,就算添妝也是一雙鞋一件衣服的事情,哪用叫過來東拉西扯地商量半天!
陳春燕:“姑奶奶回門,姑爺總該陪著吧,人呢?叫出來認認親,嫁妝的事情好說。”
她話音剛落,後背就被人猛推了一下,整個人踉蹌著朝前撲倒過去,要不是陳大姑伸手拉了她一把,她就要五體投地了。
問都不用問都知道推她的是誰,她身後除了陳冬梅還有別人嗎?
陳大姑沒有孩子,把自家哥哥的孩子都當成了自家孩子在看,當下就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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