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彬和張汝城一邊一個進了宴息室,兩個人自有默契,不用多交流,已經知道該怎麼配合,該怎麼處理這件事了。
楊彬進門時,就帶出了一臉憂鬱。
村民們看到楊彬這副神情,第一個反應就是,完了,這事兒要黃。
楊彬卻巧妙地避開了所有人的視線,一路走到羅漢床上坐下,都沒跟人直視哪怕一秒鐘。
一坐下,他就憂慮滿滿地說:“你們這事兒啊,它不好辦。這地其實是村裡的共有土地吧,賣地的錢除了上交一部分給縣衙外,其餘的你們想怎麼分就怎麼分,但是呢,你們的意見要考慮,其他人的意見也要考慮在內嘛,你們覺得這樣賣行,人家卻覺得應該那樣賣。
“我們萬一按照你們的要求買了地,對方卻不承認,一天天的跑到地頭來鬧騰,老哥老弟大妹子,你們想想啊,這得多大的損失。
“現在正好是春耕時節,錯過了,這兩季就廢了,沒了收成,我拿地來幹嘛,還不如等你們商量好了,我秋天再來賣地也是一樣,還能趕上種一茬豆子。”
怎樣說其實沒錯啦。
錯過了春耕,地拿在手裡也是空地,沒有絲毫收益的!
村民一聽楊彬這話頭,心裡咯噔一下,他們就知道,這事兒可能要黃了。
早說了嘛,忍一忍,等錢拿到手,要搬離村子前,看誰不順眼,再狠命地揍一頓不就完了嘛,為什麼矛盾偏偏要叫買家看出來。
買家都是不願意惹麻煩的,這下好了,褶子了吧。
唯一的女性代表村長大兒媳婦動了動身子,“話可不是這麼說的,我們儘快商量嘛,有什麼事情都好說嘛,怎麼可能錯過春耕呢?趕得上的!我們不是差不多都說好了麼,荒地買一畝送一畝,如果買好地,就送山林,沒有比這更划算的條件了。
“你瞧瞧,已經商量得差不多了,我們只差派人見證著丈量土地了,你可不能就這麼變卦了啊,我們等著錢,等得脖子都伸長了。”
楊彬對這女人的奇葩程度有了認識,燕老闆明明說今天是第一次談判,這女人卻說已經談得差不多了,她跟誰談的?
當然是跟徐方談的,但跟徐方談根本不上算,那只是個傳話的中間人,三井村的條件開出來後,徐方還得跟陳春燕回話,條件如果不能讓陳春燕滿意,徐方還得反饋資訊,再讓村長那邊改條件,不願意改,生意就拉倒了。
這才是正常的操作流程啊。
他默了默說:“話可不是這麼說的,買東西價格只是其中的一方面,而且是最不重要的一方面。舉個很簡單的例子,路邊小攤的面三文錢一碗,但酒樓的面從十八文到三十八文一碗的都有,為什麼還有這麼多人選擇在酒樓吃麵?那是因為吃著舒心。跑堂的服務熱情周到,酒樓環境乾淨舒適,高出的價格,這為這而付出的。
“你們村兒的事情不用我再強調了吧,那可真算不上舒心,我擔心我從你們手裡買了地,那邊那群人會帶著人到地裡面搗亂。我的擔心是合情合理的吧,所以買地的事情我得再鄭重考慮考慮,而且我也是這麼建議老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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