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春燕看出了徐方眼中的為難,“怎麼,有難度?”
徐方摸了摸下巴道:“河那邊是隔壁村的地界了,跟龍橋村好談,跟那個村子恐怕沒那麼好談了。”
陳春燕:“有錢都不賺嗎?”
徐方惱火地撓撓頭,“窮山惡水出刁民啊!三井村那邊……當真一言難盡。”
陳春燕眉頭一跳,敢情這裡面還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她可是得了原主所有的記憶的,兩個村又捱得這麼近,原主一天天的跟個野孩子似的到處跑挖野菜,有什麼事情也都該聽說過的才是,結果三井村倒成了例外了。
她就問:“他們村怎麼了?”
徐方臉上一言難盡的神情就更加明顯了,“一個村兒的人,按理說應該是世交,他們可好,弄成世仇了。
“你那會兒還小,恐怕不記事,那年我們跟韃靼發生了小規模摩擦,說是小規模,其實規模也不算小,附近三個衛所都被牽扯了進去,隔三差五都能聽到喊殺聲。
“打仗嘛,哪有不死人的,死了人肯定就得招新人,可你瞧瞧,附近哪有那麼多人可招,有錢的就花錢免災,沒錢的就只能看著親人被帶走。
“三井村那邊也去了人抓壯丁,有一家人就被抓了,你說說,他自家被抓了也就被抓了,誰叫你藏得不好呢,可他偏心裡不平衡,硬生生把村裡好幾戶人家壯丁的藏身之處給咬了出來。
“這可就結了大仇了!之後但凡這家有點好事,這些人家裡也不管人家那邊牽扯了哪家,先把事情攪黃了再說,人家那邊也不是吃素的,當時吃了虧,過後指定要找機會找補回來,這麼一來二去的,牽扯進的人家越來越多,仇也越來越大。
“按理說,你買地,他們每家人都有好處拿,但他們不會這麼想的,他們會想就算自己得不到這筆錢,也不能讓對方得到。”
這可真是有夠操蛋的。
陳春燕買那一大片荒地為什麼買得那麼順利?還不是因為那片地本來就荒著不算,她付的錢,村裡能得一部分,而這一部分裡,每家都能得點甜頭,這本來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情,自然沒人攔著。
但聽著三井村的事情……這事兒怕不能這麼直拉拉的辦了。
徐方想的不錯,陳春燕就是想連著河道一起劃拉到自家的地裡,一來是灌溉用水方便,二來還可以網箱養魚養蝦養貝。
既然不能直拉拉地辦,那就拐著彎兒辦就成唄,多大點兒事兒!
陳春燕:“那就把靠著河的地都買下來,先別管三井村的地了,不過還是得把買地的風聲放出去,放出去之後您就暫時不用管了,之後的事情我來處理,處理好了,再請您代辦手續。”
徐方有點沒明白陳春燕的用意,“你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給自己找麻煩嗎?
那可未必。
三井村的人相互間蛆本來就多,陳春燕再往裡面下幾條,讓他們自己先鬥起來,她這個隔岸觀火的漁翁可不就得利了麼!
陳春燕:“是不是麻煩的,現在還說不清楚,徐叔只把這個忙幫了,我自有重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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