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被人揪著,陳二叔是一句反對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就他耳朵感受到的這股力道,他就知道,只要反對的話敢說出口,那他這隻耳朵就別想要了。
“行行行,我起來還不行麼。這麼著急著走,人家還沒起床吧,昨晚可說好了要管飯的。”
那意思可就太明顯了,錢都給了,飯不吃了,人家也不會退錢,咱家可就吃虧了。
陳二嬸一想,覺得也有道理,往床上一躺,“睡覺睡覺,睡醒了再說。”
反正距離成親還有幾天,不急在這一會兒。
要不說人以群分呢,這奇葩啊,都聚集在一塊兒了。
陳二嬸不知道張氏在賣孩子嗎?一次次提價,她心裡能沒數?當然不是。
她心裡是有數的,但是男人不就是年紀大點兒麼,有錢就行,嫁過去,只要生了兒子,男人立刻就死都行,那周家的財產不都是妹兒的了麼,他們夫妻兩個不也能跟著沾光麼。
可她知道妹兒嫁過去之後,可能會被賣掉,她心裡就不舒服了,梅兒嫁第一回,彩禮錢是張氏收著,她得不著好,梅兒要是再被賣了,她就更佔不到便宜了。
這事兒她不能幹。
虧啊,虧大發了。
所以她得去親眼看看,一是看男人的年齡到底多大,是不是大得不能讓女人生孩子了,二是看那男人是不是就是個壞胚子,自家女兒嫁過去,過幾年還會被賣掉。
陳二嬸說心大也是心大,說要睡回籠覺,倒頭就睡著了。
氣得陳二叔看著陳二嬸的側臉直瞪眼。
瞪著瞪著,陳二叔也睡著了。
等他們兩個再醒來的時候,天都矇矇亮了,這家的人早吃過了早飯,都準備出門春耕了。
那媳婦看到陳二嬸還挺熱情,“起來啦。”
陳二嬸白眼一翻,只當看不見那媳婦,給那媳婦氣得直運氣。
好傢伙,你昨兒犯病是你自己有病,還怪在跟你閒磕牙的人身上,有這麼辦事的嗎?
那媳婦當即回敬了一個白眼,重重地把手裡的碗一擱,扭著身子回屋去了。
陳二嬸根本不在意那媳婦的冷臉,不陪著她,她還更自在呢,她滿滿盛了一碗小米粥,手裡拿著窩窩頭,西里呼嚕地吃了一碗。
她抬起頭一看,好傢伙,自家男人比她動作還快,已經吃上第二碗了,她不是個願意落於人後的人,她抬起手就又給自己添了一碗,繼續西里呼嚕地吃了起來。
等他們吃完了早飯,抬腿走了之後,那媳婦出來收拾碗筷都要氣死了。
“餓死鬼投胎麼!”
他們一家都是壯勞力,公公婆婆不算老,下面又沒有孩子,一家人都要去地裡幹活,中午自然就沒人做飯,她早上起來後,把中午的飯也帶出來了。
不過只端了早飯的量到桌上,誰知道這兩口子不但把桌上那半鍋小米粥和窩頭吃完了,還找去了灶房,把中午的窩頭和大餅也給吃完了。
哦,你家三文錢這麼值錢啊,能買這麼老些東西吃!
那媳婦端著碗,越想越氣,重重呸了一口,舉起碗想往地上摔,可想想這碗是自家的,摔了還得自家買,不划算,只能忍下這口氣了。
喜歡大農請大家收藏:()大農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