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嬸子送陳二嬸坐上了驢車,曬壩這邊也進入了正題。
里正一步跨上大石磨,“大家夥兒都說說,今天有沒有看到陌生人進村子。”
下面站著的人都說沒有。
里正的臉就嚴肅起來,話更是說得鏗鏘有力,“有外人進了村,即便村頭的人看不見,村尾的人也應該看得見,既然都說沒有,那麼這件事就只能是咱們村子的人乾的,這件事太惡劣了,必須得把這個人找出來。
“咱們村可說是夜不閉戶,家家戶戶多少都是沾親帶故,相互間可說是非常信任的,可這樣的人不找出來,今後你們敢相信對方嗎?今後家裡來個走親戚的,你們是不是還要盯著人家防著人家偷東西啊?!”
這當然是不行的!
把誰家親戚當賊看,這親戚都得鬧掰了!
里正話音一轉,“老話講得好,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剛才已經跟村長商量好了,由我和村裡幾位德高望重的宿老一起搜查,查到贓物在哪家,誰都狡辯不了。”
搜查就是把人家的遮羞布揭開了,誰知道露出來的是臉還是腚呢,保不齊人家面上看著光鮮,背地裡過得拮据,也是有的。
之前就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在外面扛活的丈夫回來對做媳婦的說他日子過得多麼多麼好,每天從城裡回來的時候,嘴巴上都是油滋滋的。
媳婦也算想得開,她那丈夫本來就是個敗家子,早些年跟隔壁村的人賭大子兒把家敗光了,她就想著丈夫賺的錢不往家拿沒關係,只要不帶累家裡就行。
按理說這事兒是他們家的家事,別人誰也管不著,可就有那些見不得人好的親戚說酸話,媳婦也是被弄得煩了,就讓那些人自個兒跟她丈夫說,如果她丈夫願意請他們吃飯,那就請,她管不著,但她這裡沒多餘的錢,再纏著她也沒用。
那些人的臉皮也是厚,當真就在人家院子裡賴著不走了。
院子外面稍微有點動靜,一院子支楞著耳朵的人立刻就能察覺,那天,丈夫還跟往常一樣悠悠然回家,剛走到距離家門口幾步的地方,他停下來左右瞧了瞧,見沒人,立刻摸出袖子裡的東西往嘴巴上一抹,再迅速塞回袖子裡。
那卻是一塊帶著一層薄薄肥肉的豬皮。
他再抬起頭來時,正好對準齊刷刷一排的目光,這事兒立刻就被上門打秋風的親戚們鬧開了,他們家好長一段時間在村子裡都抬不起頭來。
誰家日子都過得有些貓膩,什麼婆媳矛盾,什麼爭產矛盾,什麼兄弟矛盾……多了去了,這會子大家都怕露出端倪,讓人看到腚,都不太願意讓里正去查。
里正就知道會這樣,事情沒出到自己身上,這些人都會樂意搭把手,可真落到自己身上了,阻力就來了。
“都別吵吵了,從我家開始查,行不行?”
陳修言呼哧呼哧跑了過來,他正好聽到個尾巴,他喘著粗氣朝里正擺手。
里正:“你彆著急,喘口氣再說話。”
陳修言:“事情是我家出的,就從我家開始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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