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嬸兒聽完許京墨的話,自然千恩萬謝,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那什麼,先前我……我那麼對你們……”鄭嬸兒說著臉都紅了,十分不好意思地絞著手指。
許京墨反過來安慰鄭嬸兒,“嬸兒,您這樣做是對的,面對陌生人,是該有戒心,我們不是歹人,可萬一遇上歹人呢?”
鄭嬸兒放鬆了些,“我有一句說一句啊,平常我也不這樣,這不是你們來的時間太敏感了麼,每年春天要春耕的時候,隔壁村都要跟我們爭水源,這幾天正鬧得兇,村裡突然來兩個陌生人,由不得我不懷疑是隔壁村派來打探訊息的,這手段他們也不是沒使過。”
陳春燕挑眉,你們農村的生活這麼精彩的麼,連間諜都用出來了,真感覺自己待在假農村。
許京墨溫和有禮,聽鄭嬸兒如此說,當即便道:“可以理解,嬸兒不必放在心上。”
陳春燕倒是興趣頗濃,“嬸兒你們這兒是咋回事啊,我怎麼聽著這麼懸乎呢?”
鄭嬸兒憤憤然,“還不是隔壁村不幹人事兒麼,他們村在我們村上游地方,一到春耕時節,就開渠把水引走了,河水到了我們這兒就只剩個底兒,別說澆地了,就連平常洗衣服,都沒水!”
她指著鄭貨郎說:“我男人的腦袋就是被那群王八犢子開的瓢,不信,你問他們。”
那幾個護著鄭貨郎回來的漢子紛紛點頭,七嘴八舌地表示事實就是如此。
爭水爭到了這個份兒上,也就離鬧出人命不遠了。
陳春燕:“就沒人管管?”
鄭嬸兒哈一聲,嘲諷至極,“怎麼沒人管,縣衙裡來了人教訓幾句就走了,誰還能天天看著他們,要是我們多上縣城裡告幾次,他們就敢把水全都蓄起來,等到夏天發水的時候,再一口氣放下來,把我們的田全淹了。”
這可真是不幹人事兒了!
陳春燕還記得上輩子,她家鄉還沒發展起來時,二環內都還有很多農田平房,那時,上游的人在河裡涮尿桶子,下游的人在河裡洗衣服,根本不知道上游的人幹了啥事兒。
住下游的人真是天然的弱勢一些啊。
陳春燕:“那你們這麼打,他們夏天不也照樣放水淹你們麼。”
一個漢子接話道:“我們當然不會讓他們掐住喉嚨!今天就是偷摸去把他們村的蓄水池掏漏的。只可惜耽誤了些時間,天亮了,我們才被他們逮到,打了起來,要不然我們鐵定能全須全尾回來。”
你們也是人才。
陳春燕看著許京墨,一陣無語。
許京墨這人醫術很好,為人處事也很好,但遇到不講理的情況,他便有些束手無策了,他無奈地會看著陳春燕,表示他沒有好主意。
陳春燕:“這不止一條河吧?”
鄭嬸兒:“還真只有一條,山上的小溪都匯聚到了那條河裡,如果不用河水,我們就得上山挑溪水,還不得累死個人。”
山上,溪水。
陳春燕抓住了兩個關鍵詞。
她目光灼灼地看著鄭嬸兒,“如果我能幫你們解決水源的問題,你們能幫我個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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