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被馬群護著的小馬駒，淩度想到部落裡的牧民。那天和斯庫魯來這裡，探查礦山是一方面，主要還是想看看這裡的牧民，結果那天並沒有走到。
地上有雪，時間盡管已經很晚，天色也不覺有多黑，加之今天有這一場雪，不去看一眼總是不放心。
送走嘻哈它們，有奈何橋，幾公裡不過一下子就到了，遠遠的已經看到前面有弱弱的燈光，幾座孤零零的氈房，大地的傷疤一樣明顯。
“有人嘛？”
這戶人家不小，氈房都比淩度在斯庫魯部落裡見到的大，旁邊還有牲口的棚子，比起氈房簡陋許多，給淩度感覺，既不遮風更不避寒。淩度的聲音驚動了氈房裡的狗，頂開氈房的門就沖了出來。
淩度的眉頭不禁皺起，他聽到有人說話，遺憾的是他聽不懂，這大老遠地跑過來，不能語言交流，該怎麼表明來意呢？
“你好，你是迷路了嘛？進來吧，外面冷，怎麼只有你一個人？”
淩度就要召喚斯庫魯出來解圍，氈房裡出來一個年級和他差不多的小夥子。淩度看了看自己，哪裡有落魄的樣子？竟然被當成迷路尋求幫助的人！
小夥子很熱情，淩度也不客氣，低頭鑽進小夥子挑開門簾的氈房。
這是一大家人，應該是老中青幼四代，一個老奶奶，兩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還有一對兒三十歲左右的，應該是夫婦，小夥子之外，還有兩個孩子，大的可以滿地跑了，小的還抱在懷裡，一共七個人。
“這天氣你還出來這麼遠，餓了吧，快坐下暖和暖和，我給你拿點吃的。”
小夥子給其他人用他們的語言不知道說了什麼，然後就安排淩度坐下，又去拿吃的。
“多謝你了，你們家只有你能聽懂我的話？”
“我姐姐也可以，就是說的不太好，你從哪裡過來的，怎麼行李都沒有？遇到壞人了嘛？”
這裡是部落裡最偏遠的地方，往前不遠，就是另一個部落了。淩度就任族長那天，他們一家都沒去，不知道長老們有沒有傳訊息過來，如今通訊還是挺發達的！
“小夥子你叫什麼，我是淩度，你們聽說過我嘛？”
“我叫盧傑，你是接替木卡族長的新族長淩度？”
“看來訊息已經收到，我就是你們的新族長，今天就是過來看看你們，這一場雪，家裡的牲畜都安頓好了麼？草料夠不夠？糧食夠不夠？”
“淩度，族長，我們有困難你能解決嘛？”
“我既然過來，當然就是來給你們排憂解難的。”
“那你跟我過來看看，這一場雪下的太突然，一點準備都沒有，我們沒提前做好防範。”
盧傑站起來，淩度也跟上。氈房裡其他人沒動。盧傑的姐姐輕聲和他們說著什麼，應該是解說盧傑和淩度的對話，還有淩度的身份。只是他們的表情看不出有多激動，有點麻木的樣子。
氈房旁邊還有一個小些的。盧傑小心地開門進去，為了不讓裡面的溫度過多流失。裡面是羊羔、牛犢還有馬駒，擠擠挨挨趴了一地。盧傑進來也沒驚動它們，看得出它們的狀態不是很好，淩度不是獸醫，也能發覺裡面有不少已經生命垂危。
“都是小的，昨天夜裡凍病的？”
“不知道今夜能不能熬過去，我們一年的辛苦，因為這一場雪要損失過半，萬一還有雪，其它的牛羊也不知道能堅持多久。”
“我不會給它們治病，它們身體弱，也不是藥物能解決的，趕快處理掉吧，這些能賣多少錢？”
“一共九十七隻，正常情況值一些錢，現在，白送都不會有人要。”
“這樣的我買過，當時應該花了八萬塊錢，都賣給我好了，也可以減少你們的損失。”
“淩度你要逗我們，你連車都沒有開過來，怎麼運送，我們也沒有保暖的車。”
盧傑族長都不叫了，顯然對淩度還是沒有認同。淩度只好咬牙拿出八萬塊錢，收其他人家的牛羊可都是打白條的，他有錢，也不能這麼輕易用完。為了證明他的話可信，只能給盧傑看行動。
“給我的？它們已經不值這麼多錢，你就算能送回去，有多少隻成活還很難說，我不能讓別人說三道四。”
“其實我也不想給你這麼多，可是你不信任我，以後我的話你們也會當耳旁風，我的計劃實施起來會有很大難度。”
“那我收一半，它們都死了算你倒黴，如果都能救活，我也不去找你後賬！”
“成交，你收一半錢好了，我也可以省點。”
盧傑這次果斷地拿走四萬塊錢，都是嶄新帶著封條的，轉身就跑出去，不再管淩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