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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度的冷漠沒影響淩超，說話之前先挑釁地冷哼一聲，踩著戰鼓的鼓點一樣走近淩度，啪地把一堆單據摔在辦公桌上。
水還比較燙，淩度慢悠悠地摸了一張單據過來。是醫院的收費單據。抬頭就看出淩超的用意了。
“淩超，這才兩天沒見，你變得這麼豐富多彩了，剛淩總還教導我，年輕人要有闖勁，不過你不能閉著眼睛，不能只和臉過不去，畢竟你還得指望這張臉混飯吃呢！”
鄭曦在大廈裡都是叫淩總，淩度同樣稱呼淩總，而不是爸爸，淩超母子都沒發覺有異常。
他們感慨更多的是淩度的冷嘲熱諷。淩超的臉花了，有不止一處傷痕，又都不是特別嚴重，能不能毀容還不確定。
上週末淩度來收壓縮機的時候，淩超來找茬，好像是被葉盛修理了，看來沒起到理想效果，淩超不僅沒夾起尾巴，還蹦噠的更歡。
“小度，大娘本不該來的，你們是兄弟，有多大仇，有多大恨非要到這一步？你是當兵的，有功夫，小超就是個學生，你下手也太不知道輕重了，這讓小超怎麼出去見人？”
這是一個母親的哭訴，聲調中隱隱都有哭腔了。淩度心腸再硬，這時候都有準備繳械投降的趨勢，
聽見敲門，淩度猛然抬頭，一瞬間臉上都在發熱，他擔心會被別人看到。知道這女人以及淩超的身份還好說，萬一是陌生人，根本不敢想象，淩度會給別人留下一個什麼樣的印象。
辦公室門沒關，淩度抬起頭就看到門口又出現一個女人，年紀比淩超的媽還大些，估計已經超過六十歲。
她沒淩超母子這樣喧賓奪主地進來，行動還透著弱勢的小心。
“您有什麼事？進來說吧！”
“您是淩總經理，終於見到您了，我老太太求求你，放過我兒子吧……他再也不敢得罪你了，您就高抬貴手，給他一條活路吧……”
淩超的媽只是隱約能聽出聲調不正常，還不知道是不是有意做戲。這老太太話沒說完，已是聲淚俱下。
淩度讓她進來，她只進來一步，雙腿似乎再無力支撐身體，看到老太太跪在門口，淩度的心揪著，血都要倒流了。再顧不了其它，飛身而起，繞過辦公桌，幾步來到老太太旁邊。
“老人家你這是幹什麼，有話起來說！”
“我不起來，你不放過我兒子，我就跪死在這裡算了，你不讓我兒子活，我老太婆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淩度有力氣又不敢用，只提一下，老太太在他胳膊上蕩鞦韆，腿根本就不伸直，只好無奈地放棄。
“拖進去，在門口好看？”
鄭曦來了，救火隊員一樣風風火火，語氣也冷得讓人感覺到迸射的寒氣。鄭曦身後的紀綱和姜辰得到命令，立刻一邊一個，把老太太架著進了辦公室。
鄭曦在後面關門，聲音都聽的出她的火氣。淩度心裡繃緊的弦稍有放鬆，淩超母子兩個，包括這時候還賴著不起來的老太太，身子都禁不住地顫抖了一下。
“還有人會過來呢，你們兩個去外面，不管是誰，一律打退！”
“是！”
紀綱和姜辰幹脆地答應一聲，不過沒有敬禮。姜辰還給淩度做了個怪相，這才開門出去。
門開啟的時候，聽到外面走廊裡有雜亂的腳步聲，像是被鄭曦料中，真的是奔這裡過來的，聽聲音是趙利恆，他有一陣子沒來找淩度的不痛快了。
“閃開，我要進去，是你們把我嫂子關在裡面的？”
“對不起，你不能進去！”
“誰給你們的權力，沒有王法了，我看你們能把我怎麼樣？”
腳步聲又響起，有人繼續過來，不知是給哪邊助陣，還有身體倒下的聲音，又沒有一個人可以沖開紀綱和姜辰防守，沖進辦公室。
“反天了你們……你們給我等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