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度和葉盛的談論還在繼續,車載通話裡就傳出紀綱的聲音,聽語氣就知道堵住小區門口那些人有蹊蹺。
“老大,那些人好像是為靈橋集團來的,淩總又不住在這裡,住這兒最大的官就是你,他們好像是奔著你來的,有事情為什麼不去靈橋集團解決呢?”
“奔著我來的?我這兩天沒做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呀?”
“老大,紀綱不讓你下車,他們能解決!”
“這好像不是打打殺殺武力能解決的事,你給鄭曦打個電話,讓她通知集團那邊,我下去看看,既然他們想見我,咱們總不能連家都不敢回!”
葉盛在打電話,淩度先走一步,從圍觀的人群中擠了過去。他們並沒有把小區的門完全堵住,真正堵住門的是周圍看熱鬧的。小區保安已經在疏散人群,畢竟是下班高峰期,這裡又是高檔小區,造成的影響可想而知。
相似的場面淩度幾天前才見過,就是劉鐵家人帶著劉鐵的棺材去靈橋大廈那次。今天出現的人不如那次多,淩度也沒看到有棺材,只看到條幅上寫著抹黑靈橋集團的措辭。看熱鬧的已多達幾百人,這裡的氣氛顯然超過劉鐵家人那次。
“我是淩度,靈橋集團總經理,你們這裡誰做主,有事情可以和我說,不要在這裡影響交通,是不是可以換了地方?”
淩度找到喊冤的主角了,有十來個人,一看就知道是刻意打扮出貧窮的樣子以博取同情。如今是和諧社會,怎麼可能還有人穿著破衣服出來,真的生活困難,出門也要收拾一下,人都是有尊嚴愛面子的。
淩度看到的只有老人婦女和三個應該還不到上學年紀的孩子,還刻意把孩子的臉抹的髒兮兮的,老人的衣服又舊又破,真難為他們還能找到這些乞丐行頭。
淩度站在他們面前,那些人也沒有立刻爆發,這態度比劉鐵的家人強了許多,還有兩個老人站起來,看樣子是接受了淩度的建議,準備換個地方。
“去那裡吧,那裡不影響交通,你們還可以有個坐的地方。”
淩度抬手指了指路對面,也是小區對面的一個小公園。每天清晨都有許多老人在那裡晨練,晚上則是許多老人健身跳舞的地方,現在是中午,那裡只有三兩個歇腳的人。
淩度在前面帶路,坐在地上的人都站起來跟著。紀綱他們則是在附近與小區保安一起疏散圍觀的人。
跟淩度走進小公園的還是那十幾個人,圍觀的人因為紀綱他們在周圍,都少了許多,站的也遠了些。
淩度仔細打量這十來個人,雖然他們的刻意裝扮顯然是有人給他們出謀劃策,不過這些人的組成還是比較單一的,不像劉鐵家人裡,能明顯看出有人是花錢僱傭來的。
“行,這地方還有樹蔭,就在這裡吧,現在有什麼話你們可以說了,咱們不會影響到別人,有話也可以開誠布公,心平氣和地說出來,你們的條幅我已經看到,不要讓別人誤會咱們是非法集會,還是不要挑那麼高了。”
“您真的是總經理,有事找你說管用麼?”
說話的是個年紀有六七十歲的老頭。如果換下他身上根本不協調的髒破衣服,還是個挺矍鑠利索的老人,也不像在無理取鬧,蠻不講理。他的話聽的淩度都想笑了,都到這裡了,他還有心思懷疑淩度的身份,
“我就是淩度,靈橋集團總經理,雖然不是權力最大的,一些小事還是能解決的,那你們堵在小區門口想見到誰?”
“想……如果你能管事,我們和你說,我們……”
老人也沒有那麼多作為鋪墊的閑話,張口就直奔主題。他身邊的人對他也很信任,在他說話的過程中很少插話,也讓淩度很容易就瞭解了他們的訴求。
淩度有點火大了,老人說的事他是知道的,為此還特意起草了當上總經理以來的第一份檔案,也得到了淩總的認可和高度重視。
事情的起因是靈橋建設工地的那次爆炸事件,到今天好像還沒抓到製造爆炸的兇手。淩度不想抱怨辦案的人,畢竟是需要證據的,就算淩度想到十有八九和淩沉江那些人有關系,沒有證據不是照樣對他們無可奈何麼?
老人的兒子當時在工地幹活,是被倒塌的塔吊砸傷的人員中的一個。出事之後,公司開始處理的還讓人滿意,該送醫院的送醫院,護理方面也安排的算周到。
可是漸漸的就有點不耐煩了,工地只停工兩天就繼續施工,說是人手不足,派過去的護理先撤走了,倒是也談好價錢,讓家人護理。這也可以理解。只是靈橋建設那邊後續的各項費用也不如開始時拿的那麼利索。
這些人不知道靈橋集團為什麼態度會變化這麼大,如今傷者還沒有出院,心裡的憂慮也是一天天加重,已是惶惶不可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