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沒有桌椅,槍手木卡坐在地上,淩度昨天進來的時候他就坐在食物中間,今天依然坐在這裡,好像這麼久都沒換過地方。
木卡的情緒還算穩定,吃東西的動作也看不出有多少異常舉動。淩度早上給他送了一隻燒雞,應該已經吃過一頓,這是第二頓了。還沒有吃完。不再吃的時候,還仔細的把帶子繫上口。
一切看著都那麼正常,淩度甚至都說到被他們追殺,還說到另外一個已經被雷劈死的槍手,木卡的動作還是那麼慢條斯理,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就連他對淩度表示的不滿都透著正常。
淩度不停縮短與木卡的距離,他有他的計劃,第一步當然就是接近木卡,也許下一步還會和木卡挨著肩膀坐在一起。
變化突然出現,快到淩度根本沒有準備的時間,才有預感的危險出現,木卡像是坐在一個彈簧上一樣,身體已經飛一樣竄起來,鷹一樣撲向他眼中瘦弱的淩度。
淩度用比閃電還短的時間,就想明白木卡的態度何以會有都能被他看出來的巨大轉變。
木卡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所以前些日子才會把需要控制在僅能維持住生命的極限。那時候木卡是有倚仗的,他的倚仗就是槍,好像他對自己的槍法也相當有信心,淩度都沒發現他有浪費子彈的現象。
淩度想到這些木卡也沒有忘記,他有針對性的措施就是攝入足夠的食物,以恢複體能,或許還有迷惑淩度的用意,就等著淩度上鈎。
木卡成功了,變化出現的前一刻,沒有預感到危險,淩度的警覺已鬆懈到完全不設防。看到木卡手中突然出現的刀,才意識到他還是菜鳥,毛軍說他一無是處也沒有冤枉他,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淩度還是成功喊出來一聲,這也是淩度自主的唯一表示。之後淩度看到木卡的刀從下到上刺進他的身體,木卡臉上還顯出越來越清楚的猙獰。
淩度沒感覺到痛,最輕微,被鄭曦拍一下那樣的感覺都沒有出現。之所以可以把木卡的神情看的越來越清楚,是因為木卡與他的距離還在縮短,木卡的整個身體都貼過來。
淩度看到木卡的刀不長,刀刃也就十厘米左右。刀太短,木卡還想用身體再沖撞一次,讓淩度徹底喪失反抗的機會麼?
就算讓淩度傷上加傷,也是木卡合理的戰術需要。可是淩度的感覺中的確沒有痛覺,而且木卡的沖撞根本沒有如期發生,木卡就在淩度視線裡突地消失了。
看到木卡消失,比看到木卡的刀更讓淩度難以接受,那一瞬間,淩度甚至懷疑木卡也是有異能的,如果真是那樣淩度毫不懷疑,他的噩夢就要開始了。
淩度在心裡已經不是第一次叫自己為菜鳥,不得不說,他的神經絕對是曠古絕今的粗壯,剛剛死裡逃生,淩度就把被死亡威脅的經歷拋置腦後,滿腦子想的有很多,唯一缺少的就是劫後餘生的喜悅。
淩度也是有喜悅的,不過與生機逃生沒半點關系。淩度還不能忘記木卡的刀,所以當下最關心的還是有刀在手的木卡。當身體轉過一百八十度,終於找到木卡,知道木卡沒有消失,淩度簡直中了五百萬大獎那麼高興,都忍不住笑出聲了。
“哈哈哈,嚇死我了,還是經驗太少,都沒想到你身上還可能有刀,除了刀你還有什麼?”
木卡沖出去十幾米遠。可以想見他隱忍的對淩度的恨還是相當深的。他也沒想到那麼蓄勢的一刀會落空,淩度已不再眼前,他才恍惚這記起,之前根本沒有刀入肉的感覺。
聽到淩度的聲音,已剎住身形的木卡動作猛烈地轉身,牙咬著,臉上的橫肉出現的更多。身體不是筆直地站立,依然保持著準備進攻的狀態。
“你沒有逃走,原來你還在這裡。”
“我當然還在,進來就是為了打敗你的,你說什麼?”
淩度都有點語無倫次了,猛然低頭才知道木卡為什麼那麼吃驚,也是到這時才發覺為什麼可以躲過木卡的刀,因為他這時候已經轉換到奈何橋形態。
淩度想起來了,難怪那一瞬間看到木卡的刀是從下往上刺過來。木卡比淩度高,應該是從上往下才對,就因為那一瞬間,淩度變回奈何橋,變得很大了,木卡刀的位置才變得很低。
“這不科學呀!”
的確不科學,就算拋開淩度有異能這個現實,他躲過木卡的刀也透著淩度都想不明白的玄奧。
奈何橋只可以感覺,肉眼卻看不到其存在,不僅外人。淩度自己對奈何橋都是難覓其蹤。木卡之所以失手,就是因為淩度又轉變到奈何橋形態,而奈何橋就像隱身一樣,木卡才找不到淩度。
淩度的疑惑更深了,因為這一次形態轉換不是以他為主導,如果全指望他。這一刻淩度的身體估計已經被木卡的刀挑起來示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