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曦甩手離開了。諾大的辦公室裡只剩下淩度。先燒水泡一杯茶，鄭助理夠細心，不僅有四種茶葉，還有咖啡。在電腦前玩了一會兒遊戲，又逛了一會兒論壇。
手指都顫抖了，才忍住沒去點開屬於他的社交帳號。如果不是替身計劃，淩度早就把他的現狀發出去，這辦公室，這只有在夢裡才會出現的環境。可惜他如今不是自己，而是另外一個人，必須和過去劃清界線。
不知不覺兩個小時就過去了，這期間沒有一個人光顧過他的辦公室，靈橋集團還沒有他分管的部門，沒有責任，也就沒有人來給他交待工作，同樣他也沒有一個可以安排工作的下屬。
枯燥荒草一樣滋生，這麼大的辦公室都盛不下他了，沒想過要去做什麼，就站起來走出他的辦公室。
這是靈橋大廈頂層，在這裡的只有靈橋集團高層掌權者，公務繁忙的下屬部門都在下面，這時候走廊裡一個人都見不到。辦公室的門多數關著，聽不到聲音傳出來，也不知道裡面有沒有人。
“請進！”
淩度沒有目的地走著，就看到他去過的會議室對面是董事長辦公室，旁邊則是董事長助理辦公室。他看過不少門牌，有助理兩個字的只有這一間。淩度恰好也認識一個鄭助理，想驗證一下，就走過去敲了敲門，裡面果然傳出鄭曦的聲音。
“你……有事麼？”
“沒事，來你這裡串串門，你不是讓我熟悉環境嗎？”
“喝水自己倒，累了就坐一會兒，這幾天我手頭堆了不少工作，都是因為你耽誤的。”
鄭曦看到淩度，好像還興奮了剎那，她還是不能習慣身邊存在兩個淩度，判斷清楚這時候出現的究竟是哪一個淩度，不冷不熱地說著，目光又轉回電腦螢幕，手指飛快地敲打鍵盤。
淩度沒坐下，他想找個人說話，可不想看著別人忙碌的樣子。鄭曦的忙碌更加襯托出他的無所事事，他不想當旁觀者局外人。
“你的辦公室還不如我的大，要不你給我找點事做，給你打下手也行，你們都忽略了我的價值，我可以做很多事的！”
“知道，誰也不會忽略輕視你，不過你認為淩少做這些合適麼？”
鄭曦不能往更深處說，淩度只好知趣地離開鄭曦的助理辦公室。鄭曦抬頭看了淩度一眼，那不服氣的神情不再有小心翼翼，不再像是怕得罪誰而謹慎，還真有幾分另一個淩度的樣子了。
淩度沒再去敲董事長的房門，擔心遇到的會是與鄭曦一樣不冷不熱的招待。一步三晃地走著，腳步聲都沒發出很響。
總經理辦公室。
淩度在這個門前停下，裡面像是有人。淩度想不起哪個是總經理，鄭曦留給他的靈橋集團高層的資料還沒來得及看，看照片認人，遠不如見真人印象深刻。
淩度在門上只敲了一下，裡面的聲音消失，沒聽到“請進”，淩度就推開了總經理的門。
這個四十來歲的胖子淩度見過，還不知道叫什麼，不過人已經和職務對上號。看到進來的淩度，總經理先是怔愣了一下，之後站起來離開他的老闆椅。
“淩副總經理，找我有事？請坐，請坐！”
“沒事，我就過來認個門，你忙……”
淩度根本沒給還不知道叫什麼的總經理，走近他的機會，就果斷地轉身走出來。瀟灑的風度自覺足夠總經理揣度一陣子的。
再說他也不想留下來，鄭曦告訴他的沒錯，他的笑容看上去再真誠，也不能代表心裡的想法。分明淩度只是副總經理，而他這個總經理倒是擺出一副討好的模樣。如果他擺出一副冷臉，淩度還有和他說幾句的興趣，被這樣虛假地對待，已經沒有繼續交往的必要。
淩度沒有再去其它地方打探靈橋集團的水深水淺，老老實實回到他比鳥籠大的多的辦公室。也就看了幾條國內外發生的大事，聽到外面走廊裡有匆忙的腳步聲。
上班時間上網，在哪個單位好像都不被允許。淩度雖沒有關閉電腦，也正襟危坐，擺出副總經理的架子。淩度等著下屬上門呢，感覺過去好久了，才恍然記起淩總對他的任命只是在董事會上，很有可能下面的人還不知道，又怎麼可能有下屬來他這裡？
淩度的心情只剩下冷冷的灰色，才在靈橋集團半天時間，他的心情已起起落落幾次，以後還不知道有多少天替身計劃才會結束，額頭都開始有黑線在爬。
“鄭曦你太過分了，我去你那裡都禮貌地敲門了，你怎麼能推門就進來？”
淩度還沒有解開糾結，突然聽到他的門響，鄭曦已經走進來，那臉上竟然還有不知從哪裡帶來的慌張。
“你沒事就好，我可沒時間陪你玩，明天我給劉姐也派個車，每天她做什麼飯都先過來向你請示總可以了吧。你的搭檔眼下只有劉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