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抿著嘴,偷著樂。
許棟梁看向大家夥兒,說:“這個案子大家盯了三個月,終於有了重大進展,現在是跟進的關鍵時刻,還不能放鬆。這樣吧,今天開始輪休,程龍翔最辛苦,三個月沒回家,放一天假,回家看看老婆孩子;老周岳母生病住院,放一天假;小方的老婆快生了,也給一天假;其他人隨時待命,大家有意見麼?”
“沒有。”大家齊聲回答。
一個中年漢子站了起來:“許隊,老婆來簡訊,岳母已經出院了,我還能堅持,你把這假給小劉吧,再不放他出去透透風,他女朋友就要分手了。”
魏大寶打量一下,這人原本一直躺在長沙發上打盹,此刻站起來才看清,蓬頭垢面鬍子拉碴,眼睛裡滿是血絲,憔悴疲憊,認識的知道他是警察,不認識的還以為是哪兒逃出來的難民。
尼瑪,這就是刑警們“光鮮、體面、威風”的生活工作狀態?魏大寶頓時有一種險些上了賊船的感覺,把昨晚上想要報考警察大學的念頭壓了下去。
剛才說話的中年人是副支隊長老周,許棟梁的幫手,他堅持不願意休息,許棟梁也不勉強,但另外幾個人必須強制回去休一天假,幾個人也不矯情,交代一下工作就離開了。
“全體待命,不許亂走,手機不許關機。”許棟梁說完,抬頭看見了魏大寶,說:“大寶,一起吃個早餐,一會兒順路送你回家!”
小餐廳裡。
“大寶,身手不錯哇。”許棟梁抓著一個饅頭,大口啃著,扭頭沖魏大寶說道。
“還行!”魏大寶喝了一口牛奶,謙虛道。
“不是還行,很厲害喲!”傅雪瑩一邊照顧著孩子吃飯,一邊補充了一句。
許棟梁將最後一大塊饅頭塞進嘴裡,突然問道:“大寶,你是怎麼判斷出來,人販子往西郊跑了的?”
魏大寶撓撓後腦勺,說:“我就是瞎貓碰到死耗子,蒙了。”
“那才巧了!”許棟梁看他一眼,說:“我們這一大幫子警察,怎麼都沒蒙出來?”
“嘿嘿,你們是當局者迷吧。反正我是瞎蒙的。”魏大寶憨厚地說道。
“別緊張,我又不是審訊你。”許棟梁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意無意地說道:“小兄弟,這事兒辦完了,以後你在臨江做點事兒,能好幹不少!”
魏大寶掃了他一眼,愣了一下,撇嘴說道:“有功人員,特殊照顧唄?”
“呵呵!”許棟梁給了魏大寶一巴掌,笑笑,沒再說話,撂下碗筷,出去了。
坐在旁邊的傅雪瑩,看一眼許棟梁的背影,有點小驚訝地說:“大寶,我進刑偵支隊時間有小半年了,還沒聽許隊喊過誰兄弟呢。”
“是麼?”魏大寶抓著筷子,掃了一眼,笑道:“雪姐姐,照這麼說,以後我在臨江,可以稍微橫著一點走路了。”
“嗯,那也未必哦!”傅雪瑩若有所思地說:“也許因為你本可以不冒這個風險,也許這一次你對他的幫助很大,也許兩者兼而有之吧!反正,做許隊的兄弟,不簡單,不容易!”
“那你們呢?你和你的戰友們冒的風險小麼?許隊不把你們當兄弟麼?”魏大寶連著問道。
“我們是戰友!”傅雪瑩淡淡一笑,說:“履行職責,忠於使命!”
“呵呵,人民的好警察!”魏大寶豎起一個大拇指。
正吃飯的孩子抬起頭,等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突然問道:“大寶哥哥,是你和雪姐姐救的我吧?”
“對呀!”魏大寶瞟他一眼:“哎,你當時睡得像條小死狗,怎麼知道的?”
孩子“嘻嘻”一笑:“跟你一樣,瞎貓碰到死耗子,蒙的唄。”
“哈,人小鬼大!”傅雪瑩和魏大寶異口同聲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