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網纏住由枷的手腳,使他動彈不得。即使被魔法網纏住了手腳,由枷身上的魔法陣依然照常執行,推動著他離開邦麗的攻擊範圍。優秀的獵人自然不會放跑自己的獵物——不管它們會不會飛。
邦麗手中的魔杖亮了起來,鑲嵌在魔杖頂端巨大原石散發出異樣的光芒。同時,由枷身上的魔法網發生了變化,網的邊角發出了同樣的光。光線過後,魔法網的邊角上多了些灰色的重物,重物拉扯著由枷的身體,向著擂臺落下。
魔力有重量嗎?答案是有。根據學者們的研究,世界的産生源於某種物質,這種物質的激烈碰撞産生了這個世界,學者們把這種物質稱為“源”。原則上來講,這個世界上的一切都含有“源”,每種“源”也都是獨一無二的。相反,“源”也可以成為任何東西。
魔力就是“源”的一種,換句話說,魔力就是“源”,“源”卻不是魔力。那麼在理論上來講,魔法就是魔法師體內的“源”與外界的“源”的一種溝通,換句話說,魔力可以成為任何東西,魔法有無盡的可能。
總之,邦麗的魔法創造了帶有重物的網,而這些網正拉著由枷落下擂臺。邦麗自然不會放棄這個機會,她雙手揮舞著魔杖,像是在揮舞一柄大錘。石塊一樣的魔法團砸向下落中的由枷,強大的沖擊甚至改變了他下落的軌跡。
邦麗的意圖很明顯——讓由枷落在應該落的地方。事情發生在一瞬間,由枷落在了邦麗期望的地點上。
爆炸帶起了一道直沖天際的火柱,吞沒了由枷。擂臺自然不會莫名奇妙的爆炸,很顯然,邦麗在擂臺上佈下了自己的魔法陷阱。在這樣的攻擊下,結實的由枷也不可能會毫發無傷,但很顯然,這種攻擊也不能擊敗由枷。
邦麗的意圖在這一刻才真正顯現出來,她把魔杖的尖端抵在擂臺上,拉起魔杖的長柄圍繞著擂臺跑了起來。渾身肌肉的邦麗速度不快,但她的爆發力驚人,不一會兒,她就繞場一週回到了原地。
由枷也從爆炸的煙塵中走了出來,上衣和帽子不知道去了哪裡,白色的身軀裸露在空中。由枷的臉只是一張有許多孔的面具,沒法從表情上判斷他的心情,不過所有人都能感覺到,他的心情不是太好。
由枷把手心對準邦麗,手心的圓孔冒著煙。他手心的孔洞可以吸收一切魔法,在大爆炸中僅僅損失了衣服,大概也因為這個神奇的洞。爆炸的氣浪從由枷手心發射出來,打向對面的魔法獵人。
邦麗沒有絲毫躲避的意思,她揮動手中的魔杖,竟然把氣團打了回去。由枷身上的助推器再次發動,魔法陣推著他飛向天空。意外發生了,一張灰色的大網突然出現在了擂臺上空,由枷撞上了魔法網,被彈了回來。
爆炸的氣團狠狠打中由枷,強大的沖擊把他擊飛出去,灰色的網又把他彈回擂臺。很顯然,邦麗之前一連串的攻勢都是為了佈置這張網。優秀的獵人會適應戰場,但也能改變戰場。魔法網把由枷限制在邦麗的攻擊範圍內,成為了真正意義上的獵物。
邦麗扛著魔杖站在擂臺的另一端,玩味的看著自己的獵物。由枷自然不會在意這麼多,邦麗的魔法網限制了他的飛行能力,但這並不意味著他無法使用助推器。由枷身後的魔法陣亮了起來,白色的火焰推動著他向邦麗沖去。
看著迎面沖來的由枷,邦麗並沒有驚慌,自信的笑容依然掛在臉上,彷彿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中。戰況也確實在她的掌握之中,還未等由枷沖到身前,一道紅色的光柱就從擂臺升起,把他團團圍住。
邦麗的麻痺陷阱奏效了,由枷停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動彈不得。女獵人舉起手中的巨大魔杖,再一次砸向了他。強大的力道直接把由枷打到了擂臺的另一端,由枷的身體再次撞上了魔法網,彈回了擂臺。
無論做工如何精細,由枷都只是個魔法傀儡,可以戰勝單細胞的卡諾並不意味著他能夠招架邦麗的戰術。幾輪下來,邦麗沒有收到絲毫損傷,但由枷的狀態可不怎麼好。此時的他半蹲在地上,一動不動,白色的身軀上布滿了燒焦的痕跡。
由枷的狀態很奇怪,他在被魔法網彈回來之後半蹲在地上一下也沒有動過。要知道,魔法傀儡進入戰鬥後是不會停止的,要麼打倒敵人,要麼自己損壞。邦麗很顯然沒有被擊敗,那麼可能性只有一種——由枷可能被打壞了。
薩蘭回頭看了看坐在觀眾席的最高處,奧圖坐在那裡臉上帶著耐人尋味的表情,似乎看到了什麼有趣的東西。由枷是奧圖一個朋友製作的試驗品,據說是能夠自我思考的魔法傀儡。以奧圖的性格,是絕對不會放任試驗品損壞的。現在的奧圖並沒有絲毫焦躁,反而展現出了少有的好奇。由此來看,由枷並沒有壞掉,而是在經歷某種特殊的變化。
但邦麗並不會想這麼多,赤沙堡的學徒完全繼承了奧圖的戰鬥風格,中的來說就是:趁他病要他命。
邦麗自然不會放棄這個大好機會,她揮動魔杖,六隻灰色的魔法獵犬出現在她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