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兒沒有見過霍都,我卻是跟她說霍都就是害死孫婆婆的人,她就要上前去。
我拉住她,告訴她:“龍兒,現在還不是報仇的最佳時機,等會兒有機會再說。”
哼哼,霍都!
我不再看著貴公子模樣的霍都,卻是看著與他一起來的人。其中有一個臉削身瘦的藏僧,我在終南山之行中也是見過一面,記得好像是霍都的師兄達爾巴。
只見這二人分站兩旁,中間站著一個身披紅袍、極高極瘦、身形猶似竹一般的藏僧,腦門微陷,便似一隻碟子一般。想來是霍都、達爾巴的師傅無疑。
我曾聽郭伯母的父親黃藥師說起過,西藏密宗的奇異武功練到極高境界之時,頂門會微微凹下。此人頂心深陷,難道武功當真高深之極?
不,從他的呼吸之中,我能感覺到他的內力只是和郭伯父不相上下,武功的話,他不出手我無法判斷。卻也還好吧,至少我在內功方面,已經是領先一籌了。我的太極拳似乎還沒有真正施展對敵過,未必怕了那西藏密宗的武功。
此時,郭伯父、郭伯母夫妻倆與陸冠英夫婦已經是一起迎了出去。
郭靖說道:“各位遠道到來,就請入座喝上幾杯。”
明知道對方是蒙古人,明知道對方是敵人,郭伯父還是以禮相待。可是,對於郭伯父的忠厚性子,我和郭伯母皆是無可奈何。果然是“孔夫子害人不淺”,孔夫子恐怕也想不到他的思想造就瞭如此禁錮吧!如此的話,與“墨守成規”又有何異?由此我可以想到襄陽城的戰爭上,即使蒙古軍隊退去,死傷最多的必然是我大宋士兵。因小仁而失大義啊!仁義可以,但是物件不該是那些冥頑不靈、不受恩義之輩。可惜郭伯父不懂又不聽勸,奈何奈何!
當下,陸冠英吩咐莊丁另開新席,重整杯盤。武氏兄弟武功雖然不行,但是一直幫著郭伯父、郭伯母料理事務,手腳還算勤快,尤其是武修文快手快腳,是第一等的精明幹練人物。他們兩兄弟就在指揮莊丁,在最尊貴處安排席次,另一方面不住地道歉,請眾賓挪動座位。
我們的坐席本就靠牆,無需再行挪動。我和龍兒便是坐好,看著他們的動作。
可惜啊,郭芙這個嬌蠻小姐見不得我安安穩穩,向著武修文使了一個眼色,又向著我努了努嘴。
武修文會意,走到我的身前,卻是無奈地說道:“楊大哥,麻煩一下,把你的座位兒挪一挪?”
“好吧,你挪吧!不過這都已經靠牆了,你還要往哪兒挪?”我沒有起身,而是笑著看著武修文和郭芙。
陸無雙和程英也是笑著看著。龍兒倒是秉持著從小長成的冷淡性子,對待這種事也是沒有喜怒之分。
武修文也是無可奈何,看著郭芙。郭芙矯情地“哼”了一聲,不再理會。武修文得以脫身,繼續忙活去了。
我搖了搖頭,繼續看著這邊廂的事。
霍都向那高瘦藏僧說道:“師父,我給你老人家引見中原兩位大名鼎鼎的英雄。這位是做過咱們蒙古西征右軍元帥的郭靖郭大俠。這位是郭夫人,也就是丐幫的黃蓉黃幫主。”
那藏僧聽到“蒙古西征右軍元帥”八字,雙目一張,鬥然間精光四射,在郭靖臉上轉了一轉,又重新半垂半閉,對丐幫幫主卻似不放在心上。真會裝模作樣!
霍都王子朗聲說道:“這位是在下的師尊,西藏聖僧,人人尊稱金輪法王,被當今大蒙古國皇後封為第一護國大師。”這幾句話說得甚是響亮,滿廳英雄都聽得清清楚楚。
郭伯父淡淡的說道:“各位遠道而來,請多喝幾杯。”
雖然郭伯父對待他們的態度已經顯得冷淡,但還是諷刺啊!今晚的英雄宴商討的是抵禦蒙古之事,主事人卻是允許敵人在此攪和。郭伯父啊郭伯父,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了。也罷也罷,你的爛攤子總是該由郭伯母來收拾,我何必自尋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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