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可以。”程楠點頭，笑嘻嘻對著李颯豎起大拇指，“咱們李導風姿一如往昔，比買熱搜都管用。”
李颯並不喜歡這種誇贊，橫了她一眼就坐到程楠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問林曉，“有沒有帶我換的衣服？”
林曉一進門就坐在了會客的沙發上，回答道，“帶了，在你辦公室呢。”
“哦。”李颯沒再管周圍人，低頭看著腳上的高跟鞋，經典的一字帶細高跟，上面鑲嵌的小細鑽在燈光下熠熠生輝，非常好看，缺點就是，似乎不怎麼合腳？
“我什麼時候買的這雙鞋？”李颯自言自語道，這是她今天在才找到的一雙，因為特別搭身上的裙子所以才穿的，不過怎麼都想不起來自己買過這樣一雙鞋。
正低著頭端詳這雙鞋回想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買的，一雙皮鞋突然進入了視線，李颯茫然的抬起頭往上看，來人身著一身熨燙整齊的高定西裝，黑底暗紋，內搭一件很有質感的白襯衫，星目劍眉，面如冠玉，輪廓猶如刀削斧鑿般精緻。
傅博衍看著李颯半坐著抬頭望著自己，眼睛本來就大，因為近視看不清人所以這個時候看起來呆呆瞪著，嘴巴也不自覺張開，一副震驚又無辜的樣子。
他聽到剛剛李颯的自言自語，對她說，“是你今年生日我買的。”
“哦哦。”李颯默默起身坐好，悄悄瞟著程楠，用眼神問她，傅博衍來了你怎麼不跟我說？
程楠無辜的聳肩，同樣用眼神回她，你剛剛低著頭，沒看到我示意啊。
李颯接受到她的訊號，幹笑著跟傅博衍說，“是嘛！我就說挺眼熟的。”
傅博衍只是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問，“喜歡嗎？”
“喜歡，挺好看的。”李颯很會捧場，再說鞋子本身的確好看，只是不那麼適合她而已。
“周哥，程楠。”傅博衍跟李颯說了話才想起來跟另外兩人打招呼。
“剛剛結束活動？”程楠看他還穿著正裝，想起今天他似乎有一個商業行程。
“嗯，才回公司。”傅博衍點頭，看了看還在狀況外的李颯，皺著眉問程楠，“我剛剛在車上看到……跟李颯有關的一些新聞……”
“哦，那個啊。”程楠馬上就聽出來他想問的是什麼，心想難怪衣服都沒換就急沖沖過來找我，解釋道，“是為了宣傳新人，順便宣傳一下劇，不過我們會讓這個輿論變成為了宣傳劇順便宣傳新人的。”
傅博衍聽了程楠的話臉色有些不好，轉頭看著李颯仍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更是氣結，但是這是公司的決定而且又已經發生了，他也不能怎麼樣，因此只能壓著火對程楠說，“那也不該讓李颯來，她是導演是編劇，不是流量明星，曝光新人的辦法很多，沒必要讓她去。”
程楠沒聽出來他話裡的語氣，仍是覺得沒什麼，說，“沒關系啦，我們這邊馬上就會發微博宣佈那是新人，水軍也準備好了，很快就能控評，曝光的方法多是多，但哪個都沒我們家李導來的快嘛。”
傅博衍徹底黑了臉，“你話說得輕巧，李颯好好的為什麼要被扯進去，網上那些人話說得要多難聽有多難聽，她不是你朋友嗎？你會把你朋友推出去挨罵？”
這次連李颯都聽出來傅博衍是在發火了，她覺得反正不管做什麼鍵盤俠都是沒好話的，而且後面程楠他們也是做足了準備所以不需要擔心，但是現在傅博衍這幾句話明顯過了，看著程楠臉上瞬間沒了的笑容，李颯趕緊打圓場。
“阿衍你說什麼呢，楠姐才沒有那意思……”
“呵，現在知道找我來說東說西心疼人了？”程楠冷笑著打斷了李颯試圖緩和氣氛的話，一雙眼同樣毫不示弱盯著傅博衍，“裝得好像自己多在意一樣，我跟她的關系用不著你指點，一個兩個在圈裡的時間還少嗎？我會不知道該怎麼做？怎麼？跟你傅大影帝炒就行，跟別人就不行了？”
兩個人突然就針鋒相對起來的氣氛讓屋裡另外三個人都覺得尷尬，林曉倒是坐得最遠，盡量降低自己存在感就是了，而就站在兩人旁邊的周嘉和李颯才是覺得為難。
傅博衍聽著程楠話裡尖酸的諷刺，不知道自己怎麼在她這裡就成了“裝”了，問道，“我怎麼不在意了？”
“你他媽要是在意你早幹嘛去了？那時候你……”程楠被傅博衍那副他很在意李颯的表情給氣得頭腦發昏，一時間沒忍住開口質問。
“程楠！”李颯聽到程楠的話，沉下臉提高聲音給她打斷，免得她說出不該說的話。
李颯不是沒有脾氣，但向來是溫溫吞吞很少發火的，這一聲叫下來兩個人的氣焰一下子就跟被潑了一盆水一樣，瞬間安靜了。
李颯瞪了一眼程楠，程楠自知自己差點說錯話，又看著傅博衍不爽，幹脆扭過頭不說話。
“你們當自己是小孩子嗎？年齡加一起就退休了的人了，還在這裡吵吵吵。楠姐你也是，幹嘛這麼認真，他也沒惡意。”李颯先是說了程楠，又轉過去對著傅博衍說，“還有你！我這麼大人了我自己沒點決斷力嗎？我既然敢去，就有自己的把握，會發生什麼我自己心裡有數！”
李颯挨個數落了兩個人幾句，覺得實在是心累，但是還是裝著生氣的樣子，冷著臉對林曉說，“走，回去換衣服！”
林曉突然被她喊到，盯著程楠傅博衍二人的視線艱難吞了口口水，站起來拉開門，讓李颯先走，然後勉強對裡面兩人笑笑，腳底抹油跟著溜了。
李颯慢條斯理換好衣服從休息室出來就看見傅博衍正站在她辦公室等著，見她出來先是不自在的幹咳了一聲，然後問她，“要不要一起去吃飯？”
李颯現在原地，看了又看傅博衍身上那套既貴又不符合時節的西裝，遲疑道，“你－－就穿這個？”
傅博衍尷尬的說，“我怕你先走了，所以還沒換衣服就過來了。”
“哦，那你先去換吧，我等你。”李颯說。
傅博衍很快就換了一套日常裝過來，淺藍色t恤，簡單的牛仔褲，三十二歲的成年男人穿這樣一套下來也毫不違和，仍像個大男孩。
李颯看著傅博衍身上的衣服，又低頭看看自己穿著的t恤。
這是－－撞衫了？
傅博衍看著她的反應，有些懊惱的說，“大牌就是這樣，一不小心就跟人家同款了，你要是介意的話，我讓助理重新買一件過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