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毛妖獅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嘴唇說道,一雙眸子當中,湧現出蹉跎之意。
其餘幾位妖族,也都是面露蹉跎和惆悵,方才還熱鬧的氣氛,頓時變成一陣長籲短嘆,就連那一桶鮮肉都變成食之乏味,棄之可惜的東西,都沒有胃口再去吃。
……
眾妖惆悵之際,孟炎卻已經根據他們所說將這裡的情況,瞭解的七七八八,但他卻並未多說,而是盤膝坐下,在度開始修煉起來。
現在他的當務之急,不是在這裡長籲短嘆,更不是暢想日後如何逃脫,而是需要先腳踏實際的將瞞天過海術練成,在去想那逃走的事情。
時間過得倒也是快,今天已經是孟炎被囚禁的第七天,而在這七天裡,被囚禁在此的妖族,每日都至少會被帶出去兩頭進行賭鬥,而在他們賭鬥之際,孟炎也會被帶出去,在臺下觀看,按照黃毛所說,他們在剛來到這裡的時候,第一個月的時間,都未參加過決鬥,而是在臺下看了整整一個月,方才被安排賭鬥。
在得到這些訊息之後,孟炎卻是有些高興,第一個月觀戰,這麼說來可就是讓孟炎多擁有了一個月來修煉瞞天過海術的時間了。
按照孟炎所想,這一個月當中,他便可以修成瞞天過海術,而他也可以藉助這一個月觀戰的時間,稍微摸清一點此地的環境,為日後逃跑做打算。
可就在孟炎被囚禁於此的第十一天,卻發生了一件意外的事情……花豹死在擂臺之上。
哪天和以往一樣,孟炎被帶出去觀戰,而哪天出戰的分別是黃毛妖獅和花豹,黃毛妖獅的對手,乃是一個無極一層的中年男子,在哪一戰當中,黃毛施展渾身解數,在付出受了些輕傷的代價,贏下勝利,而那場勝利也成為黃毛的第七百三十九場勝利。
花豹的對手,則是一位無極二層,年約三旬左右的青年,當時在上臺之前,花豹還對孟炎笑道:“兄弟,等哥哥贏了這場賭鬥,這可就是哥哥我的第八百九十九場勝利了,距離累計千勝可就差一百零一場了。”
那時花豹說話的聲音不大,但卻充滿了希望和激動。
或許對他們而言,生活在那牢籠當中,本就是一種可以將他們逼瘋的狀態,而在哪種情況下,細雨樓許給他們的,只要累計千場勝利,便可獲得自由的虛無縹緲的條件,在不知不覺當中,已經成為眾妖心中的一個信仰。
他們都在為那千場勝利而努力。
花豹的那場戰鬥,孟炎全程看在眼裡,他親眼看到花豹上場,然後親眼看到花豹死於那人刀下,那種感覺真的很不好受,在花豹倒在血泊當中的瞬間,孟炎承認他的心很痛,眼中湧現出了眼淚。
雖然和花豹,只是在牢籠當中,認識短短的十一天的時間,但孟炎卻不知不覺的融進了這個小集體當中。
黃毛的豪爽,花豹的熱氣,鷹飛的沉默寡言,以及那終日都一副沉睡模樣,自始至終都未開口說過一句話的老狼,都已經印在了孟炎心裡。
也就是在花豹死去的哪天,一直都沉默的老狼,終於第一次開口,對孟炎道:“用不著傷心,在這地牢當中,數量最多的時候,曾經關押過妖族超過三十,但如今卻只剩下我們六個了,說不定哪天,這個數量會再次減少,變成五個,四個,三個……一個,也有可能又會有新的妖族被關在這裡,使得我們的數量在度多起來,總之你在這裡呆的時間越長,你所經歷的同伴的死亡也就越多,直至你的那顆心都變得麻木。”
說完這段話之後,老狼便在度閉上眼睛,好像昏睡過去了一樣,任由孟炎發問,也不再說話。
經過花豹死亡的事情,眾妖接下來幾日,都有些沉默寡言。
而孟炎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腦海當中始終回蕩著花豹在上賭鬥臺之前所說的話,以及花豹最終倒下的時候,看向孟炎的那絕望的眼神。
又過去十餘天,這已經是孟炎被囚禁在此的地二十三天,在這二十三天裡,孟炎除了被帶出去觀戰之外,其餘的時間幾乎全都是在修煉瞞天過海術,也正是在這天,當其餘幾位妖族,都躺在牢籠當中,似是昏昏欲睡之際,孟炎的身形卻悄然發生了些變化。
原本高大昂藏的身體,在這一刻像一塊柔弱無骨的海綿,被一雙強有力的大手捏住一般,不斷發生變化,改變形態。
“要成功了嗎?”
孟炎心中狂喜,清晰的感覺到,身體在發生變化,而在這一刻,漸漸的一股極癢之感,席捲上孟炎全身,讓他從腳底板開始到頭頂,都有一種極癢難耐,仿若有億萬螞蟻焚身一般的癢漸漸將他淹沒。
按照孟炎腦海當中的記憶,這正是瞞天過海術,即將修成的前兆。
截至到現在,接近一個月的時間孟炎終日都在默默的修煉這瞞天過海術,幾乎都沒有時間去修煉吸收天地靈氣修煉銘骨,更沒有拿出時間來領悟死亡意境。
就這段時間而言,他的的確確是將全部心思,都放在這瞞天過海術之上,如今一個月的努力終於有了成效和彙報,接下來,只要他撐得過這一陣極癢,那這瞞天過海術也就成了,這不由的讓孟炎狂喜不已。
“啊,忍住,只要忍住這一波極癢,我便能夠修成瞞天過海術。”
“到時候,我就可以自由的切換人和妖的形態。”
“到時候,我也就可以找機會逃出生天了,忍住,忍住……”
一波波極癢席捲孟炎全身,將他吞噬,孟炎死死咬住牙關,額頭之上青筋暴起,一雙拳頭死死的攥在了一起,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強忍著這股極癢宛若焚身一般的煎熬之感。
時間在這一刻,似乎過得極慢。
對孟炎而言,哪怕是盞茶時間,都如一天那般漫長,極其煎熬,好在這時眾妖都已經昏昏欲睡,並未注意到孟炎的異樣,但偏偏的就在這個時候,那終日都一副昏睡模樣的老狼,此刻卻異常清晰,一雙渾濁的眸子,不知道從什麼時候,便落在了孟炎身上,死死的盯著孟炎,嘴角蠕動,卻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