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俏低下頭,退到周易身後,說道:“不熟,導演崔了,您該去拍戲了。”
衛染拽住葉俏的胳膊,堅定的看著她,“我不走,我跟你一起,我來b市就是為了找你的。俏俏,我們……”
葉俏甩開她的手,冷冰冰的說道:“不走?等著被人綁上床嗎?衛染,你也想經歷一次當年那樣的事兒嗎?”
“我……”衛染看著葉俏,一時說不出話來。
周易偷偷的回來遞給她一張卡片,說道:“以前是好朋友?她說的對,你長的太紮眼了,畫完回去吧,明天去這個地方等我們,我帶你見她。”
第二天,衛染提前半個小時來到了位於四環外的一座山莊外,她在門口等著周易所說的白色保姆車。十月份b市已經進入了大風天氣,夜晚的涼風吹亂了她的頭發,她毫不在意的向後捋了捋,望著往來的車輛,她想,一會兒一定要好好的跟葉俏道個歉,兩年了,希望她可以放下過去,兩個人可以和好如初。
不遠處有個年輕人一直蹲在地上抽煙,時不時的望著她,嚇的她裹緊了身上的風衣,焦急的期盼著保姆車趕緊出現。大約又過了十幾分鐘,衛染終於看見了緩緩停在路邊的保姆車,她微笑著跑上前,沖著下來的周易點點頭,又沖著葉俏笑著叫了聲:“俏俏”。
葉俏看見衛染先是一愣,而後便冷著臉說道:“你怎麼在這兒,回去吧,別來找我了。”
周易歪頭看著兩人,“我叫她來的,走吧,進去說吧,這麼大的風,快點。”
衛染歉疚的看了葉俏一眼,跟著周易向山莊內走去。眼角的餘光瞥見之前的年輕人站了起來,手裡拿著棍子一樣的東西靠近了周易,衛染看看回頭拿行李的葉俏,又看看走在前面的周易,拿棍子的男人已經加快腳步,揚起了手裡的棍子。
衛染看著這一幕,想張嘴喊人,但是這時候顯然已經來不及了,她飛快的跑到周易身旁,在棍子落下來的時候將他猛的一推,推離了年輕人的攻擊範圍。但是她就沒有那麼幸運了,棍子打在她的後背上,一下把她打的趴在地上,棍子抬起的時候,她感覺有什麼東西被從肉裡抽了出來,疼的她緊緊的蜷縮在地上。
葉俏拿完行李轉身之際,正好看見了拿棍子打向衛染的那一幕,驚的她不顧形象的大喊:“衛染,來人啊”。
門口的動靜驚動了保安,年輕男子扔下棍子,飛快的竄上一輛機車,逃之夭夭,只留下一句:算你命大。
周易抱著衛染上車,在葉俏的哭聲中,催促著司機加速駛向了醫院。
衛染疼的有些恍惚,她看著葉俏在她旁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有氣無力的嗤笑了一聲,“原來還是這麼愛哭啊,俏俏,我替你保護了你的老大誒,我這樣,算是還了當年對你的傷害嗎?”
明明是笑著,但是眼角滑落的淚水還是洩漏了衛染的苦楚和長久的思念。
葉俏緊緊的攥著衛染的手,不停的道歉,她說:“衛染,衛染,對不起對不起,都怪我,我要是動作快一點你就不會受傷了。我從來沒有怪過你,我只是接受不了我的過去,我只是不想呆在s市,我其實想你想的要死,我真的好想你,我想我們一起開心的日子,但是我又恨,恨那些傷害我們的人,對不起,都是因為我,害你這麼疼。對不起對不起,我要是不對你這麼冷冰冰,就不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兒了,有人打他就打唄,大不了我工作不要了。衛染,你忍一忍,我們馬上就到了,我真恨不得受傷的人是我……”
周易本來心存愧疚的在旁邊不住的擔憂,還一個勁兒的把司機師傅催的一路飆車,聽到葉俏一句:有人打他就打唄,瞬間鬱悶的坐回椅子上,生氣的盯著兩人,心想:這倆人到底什麼關系啊?這葉俏跟在自己身邊兩年,像伺候兒子一樣的伺候著他,今天居然來了句打就打唄,真是鬱悶。
車子到站,周易戴上帽子,抱著衛染沖了進去。今天他小姨梁主任值班,他直接抱著衛染進了急診室,緊張的拽著小姨要她救人。
衛染疼的坐在椅子上,頭昏昏沉沉的,葉俏站在一邊緊緊的抱著她安慰。簾子裡面幫助衛染脫衣服的護士一聲驚呼,跑了出來,迎頭撞上了進門的周易和他小姨梁主任。梁主任不悅的掃了對方一眼,“咋咋唬唬的,什麼沒見過,回去。”
梁主任拉開簾子走進去,看見衛染後背的傷也是一愣,只見後背上斜著有5個圓形的血口子,還沒癒合,殘血染透了衛染的衣衫,觸目驚心。她走過去把衛染後背的衣衫剪碎,有些心疼又有些生氣的說道:“這誰弄的?對一個女孩這樣。快去,抽血化驗,別感染了破傷風。還好,沒有傷到脊柱。”
小護士跑過去抽血,一邊抽一邊小心翼翼的問道:“梁主任,這姑娘,後背好幾個出血口,不像是被棍子打的呀。”說著,疑惑的看著葉俏。
葉俏站在一邊抱著衛染,沉默的開口,“棍子上釘了釘子,幸好打的不是頭。”
衛染咬著牙使勁兒的攥著椅子的扶手,梁主任要給她消毒,還要敷藥、包紮,一個流程下來,衛染已經成了汗洗過的人。她靠在葉俏懷裡不住的顫抖,腦海裡想的卻是蕭山身上那一道道硬硬的疤痕,想必,他曾經比自己要痛苦上百倍吧?如果他在就好了,他絕對不會讓自己受這樣的傷害。想著想著,又覺得很委屈,貓在葉俏懷裡不住的流眼淚。
等兩人包紮完走出來,周易已經先一步回了車上,正在找經紀人處理今天晚上的襲擊事件。他看著衛染慘白的小臉,想著前一天她還溫柔的笑著,轉眼卻因為自己承受這樣的傷害,不由得一陣心塞。待兩人上車坐好,便命令司機開回山莊,他想讓衛染在他那兒休息,有保姆可以照看她的起居,也算聊表一下自己的歉疚。
衛染拒絕了周易的好意,她向周易要了葉俏,她只想晚上葉俏陪著她,她有好久沒有和好朋友在一起了,十分想念那種快樂,那種可以暫時填補她內心空洞的快樂。
晚上葉俏小心翼翼的照顧衛染梳洗、躺下,自己也順勢躺到了衛染的身側,她環顧著衛染租的房子,一個精緻的一室一廳的小公寓,入眼都是明亮的顏色,牆上掛著一幅蕭山的畫像,痞痞的沖著她們笑。她輕輕一笑,“還是沒變啊,喜歡這些明明亮亮的顏色,還有,他。你這房子,租金不便宜吧?就你那點有一天沒一天的工資,都快養活不了你了吧,文藝染。”
衛染扭頭看著牆上的蕭山,沖著他微微一笑,“反正也沒想長期呆下去,我就是來找你的,現在找到了,看你也原諒我了,我可能過不了多久就回去了。而且,我也不想帶著他擠狹窄的地下室,要不萬一有一天他回來了,會生氣的。俏俏,等我傷好了,我們去找清晗吧,我們恢複以前的關繫好不好?”
葉俏點點頭,當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