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情勢危急,那持刀之人本就老於江湖,對敵經驗何其豐富。當下心思電轉,腳下微一錯步,上身微傾,呼呼之聲便自耳際飛過,堪堪避過這一險著。
危險雖避過,卻也無意之中暴露他自身內息不暢的實情。雖然他只微一側身,但是江湖之中的一流高手,寧折不彎,力擋不避,那人如此做,卻也未免有失高手身份,除非是力有未逮,無可如何。
那暗器猶自飛出數丈,“噗”的一聲釘入樹身,黑夜之中,月光之下,只見烏光森然,卻是一枚鐵蓮子。
一恍惚間,兩個黑影從樹上躍下,站立在那持刀之人與持劍之人之間。
“原來閣下有強援在此,難怪如此有恃無恐。”持刀之人一邊說話,一邊暗自運功調息。
“剛才那個鐵蓮子力道著實不弱,看來這二人功力不差,一人已是勁敵,二人連手,我萬難是敵。”持刀之人心道,同時心裡苦思脫身之計。
持劍之人冷哼一聲,卻不答話,他不知道秋刀與芳菲燕為何要救他,卻實在知道這二人並非他的朋友。
“二位在樹上看了半天,看的可過癮嗎?”持刀之人道。
“你們是什麼人?去威遠鏢局幹什麼?跟威遠鏢局又是什麼關係?”芳菲燕道。
“你們?看來二位並非他的朋友了。”持刀之人道。
“我們既不識得你,也不識得他,更不是誰的朋友。”芳菲燕道。
“那可好的很,只是不知兩位為何卻要發暗器暗算於我?”持刀之人道。
“在敵友未分之前,你們任何一個人都不能死。”芳菲燕道。
“卻是為何?”持刀之人道。
“因為是我說的。”芳菲燕道。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何要在這裡多管閒事?”持刀之人道,他們二人一出現,形勢陡變,也難怪他心頭火起。
“呵,我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現在又問起我來了,你們兩個深夜潛入威遠鏢局到底是什麼企圖?”芳菲燕道。
“原來你們是從威遠鏢局一路跟蹤而來的,如此說來,你們也是來找那把魔刀的了?”持刀之人道。
此言一出,秋刀與芳菲燕俱都一驚,相視一眼,待要繼續詢問,突見銀光閃了又閃,一柄斷刀和一把短劍已然飛出,分別襲向秋刀與芳菲燕。
原來,那持刀之人故意先是與二人交談,爭取時間運功調息,接著又提到“魔刀”二字,意在分散他們心神,籍此千鈞一髮之機,手上斷刀飛擲秋刀,同時腳下踢起斷了的劍,向芳菲燕而去。
“叮,叮。”兩聲響,秋刀與芳菲燕同時揮刀擋格,將飛過來的斷刀與斷劍一一擊落。
就此緩了一緩,秋刀待要繼續追去,卻見那黑影幾個起落之下,已躍入林叢,影蹤不見。
“看來此人不但輕功甚高,武功不弱,心機卻也如此之深。”芳菲燕道。
回過頭來,那持久之人還在盤地而坐,閉目運功調息。剛剛那人全力的一掌實在也夠他受的了,似已傷及筋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