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黑了下來,有人將柴房的門開啟了。
“吃飯了。”來人道了一聲之後,便將吃的東西放下,重又出門去了。
“見鬼,這有魚有肉的,哪像是囚犯的生活?”斷手七拿起就吃,想是餓急了。
“你不怕有毒?”秋刀倒轉了,練了大半天,他也已有些餓了。
“有毒?他們一刀捅死我們倆豈不痛快,又何必下毒那麼麻煩。”斷手七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你不是說有人會來救我們?”吃飽喝足之後,斷手七又躺下了。
“會有的。”秋刀道。
“我看你還是感覺睡,夢裡興許有。”斷手七道。
秋刀則笑了笑。
秋刀也睡著了,卻不知是否夢到有人來救他。
接近子時的時候,柴房外突然有了響動,雖然很輕,秋刀與斷手七卻同時都醒了。
身為江湖中人,睡的越死,死的越快。這些天以來,秋刀差不多已經習慣了睜一隻眼睡覺,斷手七就更不用說,乾的就是夜裡摸黑的行當。
門被輕輕開啟了,聲音極輕,看得出來人十分小心。
秋刀與斷手七躺在稻草上,一動也不動,假裝睡著。
“二位別裝了,我知道你們早已醒了。”說話的聲音也極輕,但是在秋刀與斷手七聽來卻感覺十分熟悉。
“錢夫人?”斷手七表現的有些吃驚。
聽對方說話的聲音,確是錢夫人無疑,只不過她此刻身著夜行衣,且黑巾蒙面,看不見她的樣子,手裡還拿著個什麼東西。
黑衣人將蒙面黑巾取下,不是錢夫人又是何人。
“錢夫人,怎麼是你?”斷手七道。
“拿去換上。”錢夫人將手裡的東西丟了過來,是兩套夜行衣。
“幹什麼?”斷手七道。
“我沒時間跟你們解釋,要活命的就跟我走。”錢夫人道。
“抓我們的是你,現在要放我們走的也是你,你叫我們如何相信?”斷手七道。
“信不信由你,走不走也由你。”錢夫人重又戴上黑巾,轉身便走。
“走吧。”秋刀第一次開口。
“你信她?去哪裡?送死嗎?”斷手七反問道。
“那也比在這裡等死強。”
秋刀說完,換上夜行衣,便跟了上去。
“我的刀呢?”斷手七道。
“你是要刀還是要命?”
“那把刀可是跟我的命一樣重要。”斷手七道。
“你的刀還在大堂裡,那你自己去取吧。”錢夫人道。
“可是我不認得路。”
“那就閉嘴。”
三人潛行在黑暗之中,今晚烏雲蓋頂,夜色不明,給了他們不少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