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的寒冬,寒雪冰天,整片大地都是一片白茫茫,好像整個人間都裹上了一件白大衣。
一陣連續的馬蹄聲,由遠及近,穿行在這片白茫茫的山中林地上。
兩匹馬,兩個人,馬是好馬,人亦是壯漢。
馬行過處,留下兩道長長的馬蹄印。
“咚”“咚”“咚”山林之中傳來一陣聲響,這是有人在伐木的聲音。
如此寒冷的季節,連野獸都不願出來覓食的林中深處,怎麼會有人?
“咚”“咚”“咚”斧子砍在樹上的聲音不時傳來。
還有一輛牛車停在路邊,就連這可憐的牛也冷的嗷嗷直叫,車上放著一堆劈好的柴火。
馬蹄聲越來越近,正是向著這林中而來。
“籲”其中一人勒住馬僵,像是在傾聽那斧子砍在樹身上所發出來的聲音。
另一人也停了下來。
“六子,聽這聲音,這小子應該就在前面,咱們過去吧,他孃的這鬼天氣,把老子的脖子都快要凍僵了。”率先停下來的紅衣漢子道。
“可不是嘛,二哥,這鬼差事咋的就落在咱哥倆兒身上了,要不然現在可就是在熱炕上喝著燒酒,別提多舒服了。”另一個被喚作六子的紅衣漢子道。
“好了,別羅嗦了,趕緊進去吧。”二哥一踢馬肚,俊馬便撒開四蹄,跑了起來。
“咚”“咚”“咚”
當騎在馬上的兩人走近的時候,便看到一個光著膀子的青年人正在一下一下的揮著斧子砍著樹。
年青人面板黝黑,身材頎長,肌肉結實。
“秋刀。”馬停下之後,六子喊道。
正在砍樹的青年一聽有人喊他,便停下了揮舞斧子的動作,轉過頭來,鎖著眉頭,似有不滿的望著眼前這兩個騎在馬上的紅衣漢子。
“秋刀,龍管家叫你把這些柴火拉回去,莊裡等著用。”六子繼續道。
秋刀皺了皺眉頭,也不答話,重又轉過頭去咚咚咚的砍起樹來。
“秋刀,老子跟你說話呢。”六子見秋刀不理他,免不了有些惱了。
“我還沒砍完呢。”秋刀並不停下手裡的動作,頭也不回地說道。
“老子的話,你聽到沒有。”六子道。
“聽到了。”秋刀答道,只是手裡的活兒卻並沒有停下。
“那你還不按老子說的去做,信不信老子抽你。”六子一揚馬鞭,“啪”的一聲響,雪地上停下一道長長的鞭痕。
“我還沒砍完呢。”
“叫你拉回去,你就拉回去,哪兒來的那麼多廢話,老子看你小子是活得不耐煩了。”六子一揮馬鞭,又是“啪”的一聲,這一次,馬鞭結結實實的抽在秋刀的背上,一道鮮紅色的血印立時便現了出來。
劇烈的疼痛讓秋刀咬緊牙關,但是他並沒有哀號,也沒有叫出聲,他已經過太多苦難,這一下並不算什麼。
秋刀回過頭來,狠狠地瞪著六子。
“臭小子,還敢瞪我,你找死。”六子再次揚起馬鞭,卻教另一人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