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一下,又繼續道:“她們兩個總得活一個。”
洛鑠痛罵了一句:“糊塗!你就因為這樣罔顧寧寧的性命?”
洛安冽沒有再說話,他知道自己糊塗,也知道自己不可原諒。
靠著洛安冽的供詞,他們成功以正當理由抓捕洛安然,儘管抓不抓,她都已經失去了自由之身。
周子寧的情況越發嚴重,好在沐子陽的醫術高明,這些年來也一直主攻毒藥,及時配出了半解藥——可延緩,不可根治,為他們爭取到了更多時間。
在洛安冽招供後十天,他們找到了程安致的屍體,在河裡。
程家認領這屍體的時候,程安雅的眼睛已經腫得不得了,李倩還好一些,程光祖是徹底的冷漠,他走了程式,同意研究員在程安致的屍體上做研究。
程安雅紅著一雙眼,道:“早知道這樣,就不該讓她去那個宴會。”
他冷聲道:“我們又不是沒攔過,有用嗎?現在只能期望她的屍體有用,免得連累到我們。”
李倩呵斥道:“程光祖,這是你妹妹!”
他嗤笑一聲,道:“我知道,但是我已經盡到了哥哥的職責。若是程安雅這樣幹,我可能還有點動容,至於她?呵,自小就是個白眼狼,她姐姐不知道替她捱了多少打,也不見她長記性,出事的時候還不停把她姐姐喊來替她捱打,也就程安雅蠢,什麼都看不出來。”
程安雅抬頭瞪著自己的哥哥,紅著眼睛道:“程光祖,你閉嘴!她是我妹妹,是陪著我熬過來的妹妹!”
程光祖不再說什麼,只是看著那具恐怖的身體時,眼中偶爾也會流露出無人察覺的難受,但也僅此而已。
他抬過爺爺的屍體,也經歷過父親的去世,更見過母親將死的容顏,對他來說,死亡是很正常的事情,他一直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離去。在他心裡,程安致的地位也就比父親高那麼一點,遑論她還是自尋死路,要多難受,也不可能。
或許別人說得對,他就是個涼薄人,唯一可取之處就是敢擔起責任,還挺在乎血緣。
他們在程安致的肚臍上發現了一點透明的膠帶,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出來,等他們把那膠帶一點點撕開之後,得到了還未吸收的毒藥樣本,這讓沐子陽大喜過望。
後來,他們查出程安致是故意跳的江,跳江前,她身後正追著一些人,而她本人拼著最後一分力氣跑到河邊,最後毫不猶豫的跳下了那條河,眾所皆知,那條河的下游離警察局不遠。
再後來,周子寧知道了這件事情,她想起那天程安致躲閃的眼神和跟家人說話時後退的那一步,或許她後悔了,只是淺薄的閱歷讓她無路可走,也只能在跟家裡聊天時遠離他們,免得身上的毒藥過到他們身上,更在最後偷偷留下樣本,以期彌補過錯。
她到底是不是白眼狼,到底有沒有悔改,也只有活著的她知道而已,隨著程安致的去世,真相如何,再也沒人知道了。除了她姐姐和她哥嫂,再也沒人會記得她,總有一天,他們也會淡忘她,死前,她大概是後悔的,後悔參加那個宴會,認識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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