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賤丫頭生的,你又跑哪去了?給我滾回來。”
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子一手抽菸一手拄著柺杖站在門口罵人,白煙從他鼻子和口中溢位,看起來很是可笑。
只不過躲在角落裡的女孩一點都不想笑,相反,她眉頭皺得都可以夾死蒼蠅了。
她咬著牙看一眼身後只剩一口氣的男子,轉了轉眼珠子,毅然決然的走出去,叉著腰罵了回去“老不死的,我能滾哪裡去?還不是去給你賺錢還債了。”
那男子越發氣急,惡狠狠抽了最後一口煙就把菸頭扔了,指著她罵道“還有臉罵我,也不看看現在幾點鐘,再不回來是想把我餓死?還不趕緊給我滾回去做飯菜。”
女孩向前幾步,衝他伸出了手,理直氣壯的說道“趕緊給我錢,沒米沒菜的怎麼下鍋?”
男子揮舞著柺杖罵道“居然跟我要錢,你今天賺到的錢去哪了?”
她一邊躲避著柺杖,一邊笑嘻嘻的說道“我跟老闆吵起來後半路跑了,今天一分錢都沒賺到。”
“你個死丫頭是要把我氣死是不是?”男子氣得渾身發抖,連柺杖都揮錯了方向,“是哪個老闆,我自己去拿錢,沒用的東西。”
她毫不猶豫的說了一個離自己最遠的老闆“隔壁街賣菸酒的那個。”
“你個廢物,半天的錢不是錢?居然敢不要就跑了,蠢貨!”
她看著自己這個父親拄著柺杖罵罵咧咧的走了過去,暗暗鬆了一口氣,一邊呲牙揉著剛剛被打到的地方,一邊往那個角落走過去,把那個昏迷的男子拖進家中。
她翻遍全家才找到幾塊乾淨的紗布,還一臉肉疼的拿出了一個小瓶子,喃喃道“我連珍藏已久的藥酒都拿了出來,你可別讓我失望。”
忙忙碌碌間,天色黑了下去,她都把男子身上的傷口包紮好了,她的父親還沒回來。
她撇了撇嘴,不在意的出門找吃的,十之八九,她那好賭的父親又拿著錢去賭了,不把錢全部賭輸是不會回來的。
她拿著自己偷偷省下來的幾塊錢摳摳索索的從將散的菜市場買了一些邊角料,哼著歌踏進家門。
在踏進家門的那一刻脖子處忽然一涼,她嚥了咽口水,餘光瞥見一把黑色的刀柄,柄上還有著不可忽視的斑駁痕跡。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那是她家不知道傳了多少代的菜刀,生的鏽比砍過的肉都厚。
她慢慢舉起了雙手,手上的青菜搖搖欲墜。
背後的男子陰惻惻的說道“小丫頭還挺鎮靜的。”
她慢吞吞的開口道“你沒有第一時間殺了我就證明我還有用。”
男子握刀的手更加用力,他冷聲道“還挺聰明的,我問你,我的刀呢?”
她語氣疑惑的反問道“刀不就握在你手上嗎?”
一瞬間,她察覺到脖頸上的刀勁變大了,急忙道“我見那刀上的血太多了就沒敢帶來,扔在那個地方了。”
“連我都敢帶,卻不敢帶一把刀?”
女孩伶牙俐齒的回道“那刀太沉了,你和它我只能帶一個,你說我要帶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