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天過去,周鳴衣袍已被鮮血浸染,但他的氣息時強時弱。
全身上下有一股凌厲劍氣散發,但也是若有若無,並不能凝聚。
不管怎麼說,周鳴還是有了好轉,而薛宗卻仍然未醒,外表也無法看出其變化。
楊紅錦連日照顧兩人,也有些心力交瘁,這幾日她基本沒有休息。
“這兩人的天資都算上上之選。”童闕笑了笑
又說道:“不如你們入了萬劍門,我收你們為徒。”
聽到童闕說話,楊紅錦只覺得童闕的氣息已經渾厚了許多。
於是她持劍上前,劍尖對準了童闕的喉嚨,說道:“前輩,不是紅錦心毒,若救了你,我們只怕活不成。”
童闕卻笑了,說道:“你先看看你的朋友,百鍊劍身一旦開始,便停不下來,不鍛夠百次,怎麼能成就劍身?那痛苦只怕不比煉魂弱,救了我,我便能助他鍛劍身。”
楊紅錦再次看向周鳴,她何嘗不能體會到他們的痛苦,但她內心如鐵,她不怕死,只怕活得毫無價值!
劍光閃出,細劍已刺穿了童闕的喉嚨。
童闕眼神中盡是不敢相信,沒想到這女子竟如此果斷。
數道劍氣從沙球中爆開,整個沙球散為飛塵。
童闕全身還是烏黑,但真氣外放,就如一柄沖天的劍刃。
他拼死衝出了封印,不顧細劍穿過喉嚨,兩指併攏頓時朝楊紅錦襲來。
劍氣無堅不摧,立時穿過了楊紅錦的身體,但始終童闕身負重傷,一擊卻沒有擊中楊紅錦要害。
而等他欲再次攻擊,楊紅錦卻被一道力量吸走。
同時一聲龍吟響起,漫天沙塵如黑龍衝出,其中包裹了一道劍光。
待一切散盡,童闕只剩半截身體,而他的身前是薛宗持劍而立。
薛宗的氣息已經完全變了,入塵劍釋放的罡氣還未散盡,在沙地中旋出一團團沙窩。
薛宗扶起楊紅錦,真氣輸入,楊紅錦面色又再紅潤,而眼中淚水止不住地下落。
“紅錦,我們可以回堡壘了。”
說完,薛宗又走到周鳴身旁,將真氣灌入周鳴體內,但周鳴內息散亂,不僅無法凝聚,還瘋狂對沖。
薛宗才一碰他,他皮肉便又裂開,就似有無數把刀從內割了出來。
“我沒用,幫不了大家。”楊紅錦身體微微顫抖
薛宗沒有說什麼,走到童闕屍體旁,撿了童闕的重劍。
然後回到周鳴與楊紅錦身邊,將重劍插入沙地,說道:“我守著,你們安心養傷。”
古戰場,聖地之中。
天機石懸浮於司徒妍身前,秦浩手掌虛握,天機石中的氣息緩緩從司徒妍周身穴道中流入。
七日前,秦浩讓司徒妍服下了一株煉心種。
若成功,司徒妍便能進入先天。
而秦浩以奇穴守命術為基礎,再加以改進,便能使司徒妍煞體中精元不流失,陰陽共存。
這些都得益於仙尊創造兩套功法時的感悟。
司徒妍雖然不能掌握《天罡神機》,但做到陰陽平衡還是有希望的。
漸漸,司徒妍氣息高漲,數道翠綠色的氣線在全身流動。
她本習練碧羅功,煞氣如絲在體內流轉,而此時隨著罡氣流入與煞氣平衡,內氣一點點壓縮,如水般稠密。
翠綠色的氣線變得幾近透明,司徒妍睜開了眼睛。
秦浩收起天機石,問道:“成功了?”
司徒妍起身朝秦浩欠身:“謝公子再造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