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柔軟的床鋪上,紅袖閉著眼睛,咧著嘴角,滿腦袋想的都是景東柘,剩下的半個月,哪怕她與他不能見面,她也覺得可以過得幸福與快樂。
原來他比她想象中還要愛著自己,並且找到了自己,這輩子,若是能夠與他結成夫妻,白首偕老,其他的她都可以無所謂。
雖然十分興奮,但紅袖最終還是在美好的憧憬下甜蜜地沉睡過去,渾渾噩噩的睡夢中,紅袖感覺自己突然喘不過氣來,像是被一座大山死死地壓住了身子,怎麼動都動彈不了。
在百般掙紮之中,紅袖滿頭大汗地驚醒,感覺身子仍舊異樣的同時,透過從窗外照進來的月光,震驚地看見景東柘那張近在咫尺的俊臉。
是夢吧,一定是夢吧?否則,這男人怎麼會有本事潛入弘青彥的地盤,並且爬進了她的被窩,將她緊緊地摟在懷裡?
見紅袖半天張著小嘴沒有吭聲,景東柘在她的唇瓣上輕輕地啄了一口,低笑一聲道,“傻了?不認得我了?”
紅袖慢慢回過神來,臉上的震驚之色未褪,且加之以擔憂道,“你怎麼會來?你怎麼進來的?你……你不怕被弘青彥發現?”
景東柘一臉自信地回答,“若是這點飛簷走壁、偷雞摸狗的本事都沒有,怎麼做你的男人?嗯?”
這男人鮮少這般誇贊自己,紅袖聽了既覺得好氣又覺得好笑,但心裡卻是認可他的本事的。
心裡的擔憂不禁少了一些,紅袖抱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心情,調侃道,“這裡沒有雞,也沒有狗,你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景東柘眸光一顫,大手抓住紅袖的小手,牽引到自己身上一番動作,並且在她耳邊輕輕地調侃了一句,聽得紅袖羞得要把自己的手往回收,嘴上則罵道,“硫氓。”
“難道你不想念?”景東柘意有所指地說著,不容許她收回自己的手。
兩人濃情默默地對視片刻,繼而誰都沒有說話,默契地吻住對方的唇,將彼此飽含了思念的愛意蔓延。
畢竟這是弘青彥的地盤,哪怕屋子裡的兩人熱情如火,但誰也不敢放肆地弄出巨大的動靜,只能一邊傾瀉著,一邊隱忍著,而這般的傾瀉與隱忍,反而使得久違而來的歡好顯得更加美妙。
床鋪輕輕地咯吱著,月光似乎也在柔柔地蕩漾著,壓制在喉嚨口的聲音低低地吟著,別提有多動人了。
一番淋漓酣暢之後,兩人親暱地依偎著,這才開始輕輕地交談起來。
“他今日沒有為難你麼?”
“若是他為難我,你還能這般抱著我?”紅袖眼珠子烏溜溜地轉了轉,故意道,“本來他是要跟著我進來的,但被我趕出去了。”
聞言,景東柘臉上並無露出喜悅,反而一臉黑沉,“我會盡快帶你離開。”
紅袖搖了搖頭,道,“這些日子他確實沒有為難我,所以我想做個言而有信之人。要不,你什麼都不要做,只要保護好自己就行。等時間一到,我就去客棧找你?”
“你以為弘青彥有你想的那般簡單?我不相信他會言而有信。”
“我相信的。”
景東柘不悅地瞪了紅袖一眼,“你寧可相信其他男人,也不相信自己的男人?”
紅袖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忙抱緊他撒嬌道,“我自然是更相信你,只是,我不想你跟他有正面沖突。”
“傻瓜,若是我按照你說的做,他豈能讓我安安耽耽地留在客棧等你?而我是個有血有肉的男人,既然來了,絕對不會坐以待斃。”
“怎麼是坐以待斃呢?要不你先回秀城?我認得回去的路。”明知景東柘會拒絕,但紅袖還是打算試一試,她對自己的安全有信心,但對他的安危卻沒有信心,是以倒不如讓他先行安全。
“把你自己當男人了?要將我這般藏著掖著護著?”
“我……”
“不用解釋,我明白你的心思,但我是男人,從來都該是我保護你,上次本就是我的不是。”
見景東柘露出自責的神情,紅袖心疼道,“有些事情是上天註定的,逃不掉,只要我們的心在一起,又好好地活著,什麼都不用懼怕。”
“嗯,活著,愛著,便是最重要的。”
想到自己曾經在沒有知覺的情況下被弘青彥染指,紅袖心中黯然,忍不住問道,“有沒有覺得,我沒有以前好了?”
景東柘不解道,“什麼意思?”
紅袖支支吾吾了半天,避開他亮堂堂的眸光,低喃,“我被他碰過一次。”
景東柘釋然一笑,安撫道,“跟以前一樣好,甚至,我感覺,你被他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