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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部邊城有個極為好聽的名字——秀城,當邊城不是邊城的時候,秀城以盛産美人遠近聞名,引得許多男子慕名而來,將能娶到秀城的女子當成人生一大得意之事。
快四年了,景東柘已經快四年沒來過秀城,不是沒有機會來,而是一有機會來,他便想盡辦法地推卻掉,這其中功勞最大的自然是景裕,若非他從中斡旋,結果不是他硬著頭皮過來,就是被皇上好生懲罰。
景東柘一直不明白,為何每次涉及秀城的安定,皇上都喜歡指明讓他前來?五年前,他確實將秀城的安定治理得極好,但是,在秀城創下大功的從來都不止他一人。
這一次,當皇上提及秀城的危機時,他以為皇上會看在朝慕青的面子上不再盯牢他,誰知,皇上看中的物件還是他,事後,雖然景裕解釋了其中的原因,大概是想借此給他升官,但他琢磨著,還是覺得很不對勁。
也是緣於朝慕青,他沒有拒絕皇上的要求與命令,只要能暫時遠離朝慕青,去哪裡都行,哪怕秀城是他此生最大的傷心地。
景東柘這般安慰自己,秀城與他而言,既是傷心地沒錯,但同時又是他真正幸福過的地方,唯一的地方。
五年前,他就是在秀城邂逅了紅袖,並與她熱烈地相愛,秀城雖大,但幾乎在每一個漂亮的地方,都留有他與紅袖相知相交相愛的足跡。
也許,這便是老天的安排,讓他時隔多年之後,再回秀城一趟,不是讓他來追思、緬懷紅袖,而是讓他與紅袖來一個真正的永別。
朝慕青的那句“景東柘,我有多愛你,便有多恨你”這幾日一直縈繞在他耳邊,清醒的時候折磨他,睡夢中的時候仍舊折磨他,甚至在他故意喝醉酒的時候,仍舊激烈地折磨他,是以他才覺得,既然他接受了朝慕青,並與她有了肌膚之親,甚至打算生兒育女過一輩子,哪怕他無法愛上她,但也須盡可能地對她負責,讓她少受一些委屈。
來到邊城的第一晚,故地重遊,景東柘一時間無法面對那些刻骨銘心的記憶與痛苦,悄悄地躲在房間裡,將自己灌得爛醉如泥,躺在那張與紅袖一起躺過的床上,景東柘在黑暗中淚流滿面,一遍又一遍地呼喊著紅袖的名字,直到自己的喉嚨變得嘶啞,再也發不出一點兒聲音。
迷迷糊糊的頭痛欲裂中,他夢見自己回到了與紅袖相愛的那段日子,在每一個他與紅袖有過歡愛的地方,故事熱烈重現,分不清真真假假,為了珍惜,景東柘用盡全身的力氣,只願意永遠都不要清醒,可漸漸地,他的眼睛也開始變得時而清晰時而模糊,但看不清紅袖不要緊,只要他正在瘋狂愛著的是她即可,只是,當他猛然定睛看去的時候,紅袖的臉居然變成了朝慕青,紅袖的身段也變成了朝慕青的……
晃了晃頭,朝慕青的臉又便成了紅袖……
果然是夢,夢得一塌糊塗。
徹底清醒的時候,景東柘坐在床頭,望著被自己睡得淩亂的床鋪,抬手給了自己狠狠的一個耳光,紅袖,即便她死而複生,他也再不配擁有她。
秀城的城主是個女子,由一個女子來治理這般重大的一個北部邊城,不明就裡的人定然會覺得匪夷所思,但事實上,這些年來,邊城的治理者一律都是女子,三年為一個最長週期,而可以勝任城主的女子不一定是秀城本土人士,在才智、名望、本事等基本條件顯著的前提下,可以由官員舉薦,再由皇上最後定奪最後人選。
可勝任城主的女子可以不要貌美如花,不要年齡幾何,更不要家世顯赫,但必須是可以與男子相提並論、難較高下的巾幗女英雄,否則,如何能擔當大任?
如今的城主姓金名慧君,京城人士,今年雖只有十九歲,但跟景東柘差不多,出身大將之家,十四歲已經女扮男裝跟隨父親上陣殺敵,據說非但勇武過人,而且還長得極為貌美,大概這世上能配得上她的男兒實在是太少,如今仍未出嫁。
景東柘對金慧君早有耳聞,卻從未親眼見過,據景裕透露的內幕訊息,金慧君中意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太子殿下朝塍,甚至揚言哪怕是做他的妾室也甘願,只可惜朝塍並不喜歡她,於是,她的婚姻大事便蹉跎了。
一個才貌雙全的女英雄,居然為了一個心愛的男人願意屈為小妾,可見她對朝塍的情意有多深重。
不由地,景東柘想到了朝慕青,這兩個女人的痴心,恐怕不相上下。
念及自己又情不自禁地想到了那個身在京城的女人,景東柘頓了頓步子,真想再打自己一個耳光,好端端地又想她作甚?因為身後有侍衛跟著,是以他強忍住了。
論起管制,金慧君比自己還要高上一級,景東柘此次趕往金慧君所在的城主府,也算是例行公事,而且,按照往年的規矩,若是有將軍來鎮守邊城,城主必須派遣出兩個以上的得力健將,陪同在將軍身邊,說得好聽點是助力,說得難聽點便是監督。
在將軍離開邊城之前,城主派來的人必須日夜跟隨在將軍身側,不得擅離職守。
這城主府雖然已經舊貌換新顏,但還是在原來的地方,輪廓與地基也沒作任何改變,景東柘刻意放慢了行走的腳步,想當年,他獨自急匆匆地踏進這裡,引導他的奴才因急事離開,他便不小心走錯了方向,甚至撞見了在一個湖心出浴的美人,那美人雖然沒有未著寸縷,但只在關鍵的兩處有紗巾遮掩,在被水潤濕的情況下,那刺目的風景若隱若現,只怪他視力太好,差點流了鼻血。
那女子的容貌長得雖然好看,但比起他所見過的京城美人們,實屬普通之流,但是,對女人向來不擅長留下印象的他,偏偏只一眼,便記住了她的容貌,當然還有那一副婀娜多姿的身段。
景東柘尷尬至極地轉過身去,想要順應自己逃避的心思疾步離去,但是,還沒來得及動步,便傳來那女子冷冷的呼喊聲,“你給我站住!”
想來她是要來找他算賬了,景東柘不由地想,她會不會因此要以身相許?那時,因為他從未瞧上過其他女人,是以覺得即便是要娶了這個被他冒犯的女子,也未嘗不可,畢竟,未婚姑娘的身子本就不能隨便給男人看,一旦看了,負責是理所當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