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瞪大眼睛道,“你不要命了?”
景東柘自然是知道,自己是在賭氣,一臉堅定道,“不要。”
紅袖拿著匕首的手顫了顫,但還是微笑著在他胸口心髒的位置比劃了一番,道,“你記著這條命是我的就好,現在你對秀城還有用處,我暫且不收。”
“保衛秀城的人不差我一個。今日還是將你我之間的恩怨清算幹淨為好。”說罷,景東柘一把握住紅袖那握住刀柄的手,朝著自己的胸口用力地插過來,一時間,嚇得紅袖面如土色。
“你瘋了?”紅袖拼命地往後使力,但如何抵得過他的力氣,危急關頭,紅袖將自己閑置的左手湊到了刀刃之上,輕輕地一劃,肌膚被劃開的瞬間,其實沒多大的痛覺,但紅袖卻故意地大喊一聲,“啊——”
景東柘所施與的力氣立即散了,還以為紅袖是為了阻止而不小心劃開了肌膚,連忙將匕首從紅袖手裡奪來,遠遠地扔到地上,繼而一把捉住她受傷手,一臉緊張地厲聲指責道,“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紅袖這才感覺到疼痛在肌膚上蔓延,不禁委屈地紅了眼睛道,“不是我不小心,是我故意的。要不然,你豈不是還沒來得及為秀城百姓造福,便要在我的手上一命嗚呼?”
景東柘抿了抿唇,突然極為後悔自己方才賭氣的舉動,他都多大年紀了,居然因為心情不好就對一個姑娘家使性子?還害得她左手受傷。
紅袖望著景東柘扯下身上的布塊給自己的左手包紮,繼續道,“我告訴你,方才就算那刀子捅進了你的身軀,但沒有經過我的同意,那是不作數的。”
景東柘有些哭笑不得道,“死都死了,還作什麼數?”
紅袖一把抽出自己被包紮得差不多的左手,突然踮起腳尖,同時圈住他的脖頸,拼命一口咬在他的薄唇上,繼而一臉兇狠道,“我不許你死!”
話落,紅袖的臉便騰一下漲紅了,她的聲音喊得這般大,情緒又這般激動,景東柘再笨也恐怕聽得出來這是出自她的真心,如此,豈不是與她之前口口聲聲要拿他的命自相矛盾?
“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紅袖還沒來得及找出一個可以下臺階的理由,景東柘突然按住她的雙肩,主動地一口咬住了她的嘴巴。
紅袖方才那是咬一口就松開,雖然並不怎麼痛,但那是真正的咬,但景東柘這一口咬上來之後,便沒有立即松開,而是在極短暫的時間內狠狠地一頓吸吮,也就是強吻。
待他將紅袖松開時候,紅袖已經忘記了左手仍舊火辣辣的疼痛,瞪大了眼睛問道,“你幹什麼?該不是禮尚往來吧?”
對於自己的情不自禁,景東柘後悔已經晚矣,只能尷尬地撇開眼,低聲道,“就是禮尚往來。”
紅袖噗哧一笑,突然捉住他的一根手指,一一戳向自己的額頭、左右臉頰,甚至還有嘴唇,道,“今日我又被那該死的給調戲了,你能否跟上次那般,幫我消除一下痕跡?”
景東柘身子既僵硬又微微地發著顫,回頭望一眼眾人離開的位置,沉著臉道,“什麼跟上次那般,我聽不懂。”
紅袖高高地撅著嘴,“看來是貴人多忘事,既如此,待會回去的路上,我到大街上挑個看得上眼的男人,幫我的忙。”
雖然明知紅袖說的是氣話,但景東柘也不能篤定她一定做不出那荒唐事,心裡經過激烈的掙紮之後,竟然大聲說道,“可以。”
紅袖本以為他只會嗤笑自己,哪裡知道他居然這般容易答應下來,不禁以為自己聽錯了,不敢置信地問道,“你說什麼?”
景東柘眸光投向別處,身子也轉向了別處,嘴裡則嘀咕道,“沒聽見算了。”
紅袖一把抱住他的胳膊,笑嘻嘻道,“我聽見了。唉,既然答應了,怎麼還不幫忙?要那些痕跡留下來生兒育女嗎?”
景東柘白了她一眼,小心翼翼地掙脫掉她的手,免得碰到她的傷口,“他們恐怕馬上就要返回,你想讓他們都看見?”
前去追捕的若只有王定安兄弟,紅袖那是一點兒也不在乎的,畢竟他們知道她是女子,而且也不敢將她的任何事情聲張,但待會返回的,除了他們兄弟,還有另外幾個士兵。
紅袖知道自己沖動地有些過了頭,訕訕地笑了笑,突然靈機一動,故意指了指另一邊的一個樹叢道,“要不,我們躲那裡去?”
景東柘望一眼那個樹叢,確實能遮掩他們兩人的身軀,就算他們在裡頭做其他的事,只要不發出聲音,恐怕也不容易被人發現,嘴角猛烈地抽了抽,景東柘白了一眼紅袖,“誰要跟你偷雞摸狗?”
這男人倒是會假正經,紅袖笑盈盈道,“那你說個時辰,什麼時候偷雞摸狗?”
景東柘轉了個身,背對著她,半天才道,“晚上。”
晚上?紅袖噗哧一笑,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指的是她晚上值守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