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她相中了自己,打算讓他做她第一個遊戲的男人?
明知自己極有可能會變成紅袖出嫁前遊戲的物件,但景東柘卻沒有任何拒絕的力氣。
此時此刻,他願意麵對自己的心,承認自己喜歡上了這個女子,無論她是個怎樣的女子,他都已經喜歡到不可自拔。
但同時,他又覺得自己十分罪惡,她是有未婚夫的,他若是在她的邀請下繼續,豈不是不仁不義?
可很快,景東柘便說服了自己,她有未婚夫又怎樣,既然他們還沒有成親,他便還有機會與她那未婚夫公平競爭。
甚至,他自信地認為自己比她那口中的未婚夫更配得上她,譬如,他會保護她,不會讓她女扮男裝進軍營混跡於男人之中,譬如,他從未有過其他女人……
“你真等不及他?”景東柘聲音沙啞地問道。
紅袖雙手握住景東柘的一隻手,笑盈盈道,“等不及。”
這女人就是一隻完全有本事令男人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妖精,景東柘有些咬牙切齒地道,“你別後悔。”
紅袖俏皮地眨了眨眼,“後悔的人是小狗。”
下一刻,景東柘再沒有吭一聲,而是直接與紅袖翻滾在床榻上,一會兒上一會兒下地熱烈親吻起來。
誰也沒有想到,原先只是買來避一避風頭的客房,會變成如今這火熱的模樣。
不結實的床榻發出吱吱吱的聲響,白色的衣裳一件一件地被拋在地面,當誰都以為一切都將水到渠成的時候,客房的門卻突然被人從外頭叩響。
“兩位客官,熱水來也。”
是小二的聲音。
情難自已的兩人面面相覷,紅袖頗為哀怨地斥責道,“都怪你!”
景東柘一邊從紅袖身上翻下,一邊急急忙忙地穿起了衣裳,尷尬地予以預設,這小二關鍵時刻過來打擾,確實是他幹的糊塗事。
“你還不起來?”景東柘見紅袖一動不動地繼續躺著,不由地扯了扯她的手臂,眼睛則只盯著她的臉,不敢往下看那註定要令他隨時失控的美景。
紅袖將美麗的身軀側躺過來,一隻手撐著腦袋,笑盈盈地道,“把他打發掉,我等你。”
方才還怪自己,這麼快便原諒了自己,景東柘那些忽而多忽而少的清醒與理智在上上下下地徘徊著,穿上了鞋便大步朝著門口跑去。
等他的手快要觸到門把的時候,景東柘卻又突然折回,先將折疊著的被褥攤開,將紅袖從頭到尾地蓋住,繼而放下帳子,擋住了她那被子下仍舊曼妙的曲線,最後,他將那些地上的衣裳迅速撿起,堆放在旁邊的椅子上,這才放心地重新朝著門口大步走去。
景東柘的身後,傳來紅袖噗哧的歡快笑聲。
“我兄弟睡著了,這水不要了。”景東柘將門開啟一半,站在門口堵著,不讓小二有進來的機會。
“客官,水都抬過來了,不要豈不可惜?要不你也可以洗洗?”小二剛說了這話,突然聽見樓下掌櫃呼喚自己的聲音,便急匆匆地應了一聲,對景東柘道,“能否麻煩客官自己挪進去?”
不等景東柘答應,小二就急匆匆地下了樓。
景東柘望著門口那一木桶的熱水,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將門開啟,把水移了進去。
經過小二這一鬧騰,哪怕景東柘記著紅袖方才說過會等他的話,他也沒有臉面再走過去。
客房的門雖然關上了,且木桶裡散發出騰騰的熱氣,但屋子裡之前那火熱的氛圍卻似乎是消失了。
景東柘因為紅袖而起的渾身火焰,也逐漸地消失了。
甚至,他有些難以面對自己,方才怎麼會那麼混蛋?差點鑄成大錯。
那女子再胡來,畢竟是已經許了人家,他怎麼可以說服自己碰她?
他若是要她,起碼要等她與那未婚夫取消了婚約之後,他才能……
透過白色的帳子,紅袖有些不解地催促道,“你還傻站在那裡幹什麼?還不過來?”
那柔媚的聲音聽在耳裡,都舒服得緊,景東柘強忍著沒有挪動腳步,沉默了半餉才道,“突然想起軍營裡還有急事,我先走一步。”
床榻上的紅袖聞言,猛地坐了起來,不敢置信地問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景東柘心裡有尷尬又慚愧,低著頭道,“方才是我被鬼迷了心竅,冒犯了,不會再有下次。”
床榻上的紅袖再也沒有發出聲響,像是被他給氣住了。
景東柘只覺心裡窒息得厲害,哪怕雙腳沉重,但還是朝著門口移去,打算就這麼默默地離開。
經過方才那荒唐的一遭,他相信,紅袖定然不會再尋短見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