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薄被裡的景東柘卻不知道是被被子給悶熱的,還是被紅袖的話給再一次刺激到了,她的話豈不是在說,她還是個幹淨的黃花閨女?
不過,這樣的黃花閨女他真是聞所未聞。
這一晚,天亮之前,雨一直沒有停,紅袖也沒有離開,而景東柘在被窩裡一動不動地躲了很久,兩人再也沒有談過話。
不知過了多久,待景東柘耳力獨到地聽見紅袖均勻的清淺呼吸聲時,終於將頭從被窩中悄悄探了出來,紅袖就趴在不遠處的桌子上睡著了,留給他一個側身以及一個後腦勺。
她還是穿著他的裡衣,即便是坐著,也盡顯她玲瓏有致的身段,直看得景東柘既覺得罪過卻又遐想不已。
外頭聲音很想很想,景東柘終究捺捺不住地盯著紅袖的身軀,在被窩的掩飾下,完成了一場這些天來,比較起來最為舒服的自瀆。
他是個男人,有身份的男人,活到這個份上也算是悲哀了,就是他手下那些兵卒,在有需求的時候,也會去煙花之地尋求解決,而他,大概是被父親遺傳了,絕對不會隨隨便便地去觸碰一個他並不喜歡的女人。
景東柘在難得的愜意中睡著,等他醒來之後,睜開眼朝著那個紅袖坐過的位置看去,哪裡還有紅袖的影子?
外頭已經有鳥叫聲傳來,沒了狂風暴雨的聲音,營帳裡也是亮堂堂一片。
景東柘有些魂不守舍地下了床,在營帳裡走了一圈,發現屬於紅袖的那些東西已經全部不見,而他的那條被她用來擦拭的布帛還躺在原來的地方,那條被她穿過的裡衣則掛在一張椅子的背上,若非這些痕跡,他會覺得,昨晚就是一場荒唐的夢,紅袖從未進來過,也從未說過那些駭人的話。
情不自禁地,景東柘拿起紅袖穿過的那件裡衣,放在鼻子下端嗅了嗅,確實,她來過,這上頭全是女兒家的芬芳,沁人心脾,又讓他的鮮血可以瞬間沸騰。
當景東柘穿戴齊整地走出營帳,王定安與王安定已經精神奕奕地站在外頭,地面濕濕的,碧空如洗。
與往日不同的是,等到大半天過去,景東柘偶爾回頭,都不見紅袖的身影。
起初,他以為她是回營帳換衣裳去了,但一兩個時辰過去,他便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又不好意思問詢,怕王安定兩兄弟誤會他對紅袖動了什麼心思。
又一次回頭的時候,景東柘正好瞧見王安定正在打哈欠,頓時,景東柘眼前一亮,面色淡淡地貌似不經意道,“昨晚刮風下雨,是不是沒歇息好?可以跟洪修換崗,咦,她人呢,似乎今日天亮之後就沒瞧見她?”
王定安馬上道,“昨晚都是我們兄弟不好,沒有堅持留下來站崗,害得洪修咳嗽噴嚏不止。”
聞言,景東柘心裡猛地一怔,這樣的結果似乎在他的意料之中,又在他的意料之外。
昨晚他也擔心紅袖會得風寒,但她自趴著睡之後,便一直很安靜,既沒有咳嗽也沒有打噴嚏,是以他便以為她不會有恙,哪知道……
“她終究是個姑娘家,哪有我們男人鐵打過一般的身子?”王定安的嘀咕正好也符合了景東柘的心聲。
“罪魁禍首是我,昨晚……”景東柘這話輕易便讓王定安兄弟覺得,將軍是在懊悔昨晚沒有讓紅袖回去休息。
“她現在人呢?回城主府了?”
哪怕景東柘覺得這不可能,但還是希望她會愛護自己的身體。
王定安搖了搖頭,“正在營帳裡躺著。”
王安定則道,“我們也勸她跟將軍請假,但她不聽,還……”
“還什麼?”
“還讓我們滾唄,她說她只有睡個一天一夜就好了。”
得了風寒哪有這般容易恢複?景東柘蹙著眉問,“請軍醫給她瞧過了?”
“沒。”
“她哪敢看軍醫呢?那不是曝露她女子身份?”
景東柘沉下臉思忖片刻,道,“王定安,你去軍醫那兒,將洪修的風寒症狀告訴軍醫,就說是我得了風寒,但不屑去看。王安定,你負責熬藥,按時按劑給洪修服用,若有任何困難,都來找我解決。”
“是。”
“多謝景將軍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