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慕青只當沒聽見,意有所指地強調道,“我會乖乖回去,親熱一下,也不影響你的行程。”
這是景東柘有話在先,她提出的這要求,確實沒有違揹他的要求,景東柘只覺後悔莫及,第一次覺得,跟女人說話,尤其是跟朝慕青這種狡猾的女人說話,千萬不能說得太滿,否則,吃虧受累的只有他。
他也不是敢說不敢當的人,只希望這女人說話大膽,但行為卻可以保守一些,“你說,要如何與我親熱?”
恕他是個在男女情事上頭腦極為簡單的男人,她一說親熱,他想到的馬上就是男女間的床笫之事,但是,他知道,朝慕青的意思,肯定不至於讓他們在眾目睽睽做那種離經叛道的荒謬之事,而是其他。
也許,她是想要一個他的擁抱,甚至親吻而已,不過,擁抱他可以給,但親吻,她不是說她自己口臭,一直不允許嗎?
朝慕青望著景東柘那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強忍著噴笑的沖:動,正準備回答,幹涸的喉嚨突然一癢,一個字都沒來得及發出,便拼命地咳嗽起來。
太長時間沒有喝水,這一下咳,便是越咳越痛,越咳越癢,甚至咳得她的眼淚都從眼眶裡噴了出來。
景東柘騎著馬靠近朝慕青,想要伸出手幫她順一順背,但望一眼身後那些時不時偷瞧一眼計程車兵們,終究是將那隻蠢蠢欲動的手收了回去。
“你……你沒事吧?”景東柘的關心出自真心,並不知朝慕青是因為缺水,只當她這一路被風吹得狠了,以致於感染了風寒之類。
“水……我……水……”
景東柘明白了,立即將隨身攜帶的水壺毫不猶豫地解下,快速地遞了過去,“快喝。”
“咳咳……”朝慕青一邊接過水壺,一邊還強忍著難受,半真半假地開起了玩笑,“你不嫌棄?”
“……”景東柘陷於呆滯狀態,並不知她的意思。
“我有口臭,喝過你的水,你該不會將水倒掉,甚至將水壺也扔了吧。”朝慕青佯裝關心地既解釋又追問。
景東柘只覺這個女人真不是一般的難伺候,但是,他竟然一點也不嫌棄,也不覺得煩躁,而是生怕她再不喝水,身子會更加不舒服。
見這女人擺出一副他不回答便不喝水的架勢出來,景東柘連忙道,“行軍路上,水很是珍貴,不嫌棄,也不扔。”
朝慕青只差噗嗤一笑,管他是真心話還是假話,樂呵呵地仰頭灌水。
一股腦兒將水壺裡的水喝掉一半,朝慕青將水壺遞還給景東柘道,“你也來喝一口。”
她剛喝過便讓自己喝?那不是跟間接親吻一樣?景東柘倒不是嫌棄朝慕青,而是覺得渾身的血液有些灼熱起來,便一邊接過水壺,一邊馬上道,“我還不渴。”
朝慕青卻斜著眼看著他,一臉不滿道,“你連喝一口水都不賞臉,還能與我在眾目睽睽之下親熱一番?”
這女人大概就是仗著他做錯了事,是以步步緊逼,咄咄逼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了。
景東柘不想在眾士兵面前再與朝慕青並駕齊驅,好像在表演著夫妻間的恩愛情長似的,便以快刀斬亂麻的心情,直接將被朝慕青碰過的水壺口往自己的嘴裡塞。
幹淨的水壺口,其實並沒有留下朝慕青的任何味道,但是,這裡頭的水入了景東柘的嘴,下了他的喉道,他卻覺得
滋味變得跟之前大不一樣了,明明是清清白白的涼水,可卻咀嚼出了絲絲縷縷的甜味,甚至還有獨屬於她的香味。
不過是兩晚而已,他真是著了這個妖女一樣的女人的魔了,若是再不離開,他就要不認得自己了。
景東柘剛將水壺拿開,朝慕青戲謔的聲音便響了起來,“臭不臭?”
這個撒謊也不看物件是誰的女人,景東柘沒好氣道,“臭。”
這男人也會賭氣撒謊呀?朝慕青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你受委屈了。”
緊接著,兩人又兀自陷入了沉默,但心裡都清楚,該到了他們親熱的時候,但是,怎麼親熱,親熱的內容是什麼,景東柘不知道,其實朝慕青也不知道。
若是她與他早就有嘴對嘴地親熱過,或許這親熱的方式便很簡單,但是,她因為有所顧忌,是以並不打算破戒。
在想到親熱的辦法前,朝慕青只好沒話找話地說道,“出征這件事,為何瞞著我?你一走,我很快就會知道,難道你以為我會攔著你無理取鬧?”
“不是。”景東柘連忙道,“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