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沒有午休的緣故,這呆發著發著,渾身又冒著邪火,閑詩竟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但她睡得不是很沉,因為畢竟是趴著,而且隨著睏意越來越深,渾身開始發冷,而越是冷,越睡不踏實,巴不得身邊有個人伺候著,可以及時給自己蓋上一件衣裳或者棉被。
但閑詩昏昏沉沉的根本不想動,懶得出去叫人,只能繼續趴著打盹,心裡卻還在自欺欺人地渴望著,整個人可以突然暖和起來。
恍恍惚惚的寒冷之中,漸漸地,閑詩感覺身子突然暖和起來,不知何時,也不知是誰,大概是給她該上了一條又厚又軟的棉被,讓她整個人舒服極了,甚至比置身在床上還要舒坦。
只是,裹著她的棉被極為詭異,居然逐漸長出了手腳,從她的衣擺下探了進去,開始對她的肌膚使起了壞……
原本週身的溫度恰到好處,可隨著棉被的手肆意挑釁,閑詩的身子不適地扭動起來,喉嚨裡甚至發出難耐的聲音,既想將棉被的手腳拍掉遠離自己,卻又渴望其更深的挑釁。
呃,這是怎麼了?她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凍壞了身子,以致於胡思亂想?
不對,不對呀,棉被怎麼會長出手腳?
閑詩渾身打了一個激靈,強迫自己從睡夢中醒來。
幾番努力,閑詩終於成功地睜開眼睛。
盯著眼前一動不動的俊臉發了一會兒怔,閑詩依稀明白過來,原來是朝塍回來了,且將她抱在了懷中。
眨了眨眼,閑詩抬頭看了看四周,發現自己並不是在寢房中,而是還在書房。
再朝著視窗看了一眼,閑詩明白,自己睡著的時間估計還不算太久,這天還亮堂著呢。
雖然朝塍的手仍舊待在它不該待的地方,但他那不規矩的動作畢竟是停了下來,閑詩也便暫時沒有計較,而是微微惱怒地瞪著他道,“天還沒黑,你怎麼回來了?”
朝塍望著她酡紅的臉那泛著醉人的光澤,凝視半餉後才回過神似的,沉聲回答,“爺怕書房溜進了小偷,是以回來看看。”
小偷?
閑詩的臉上立即多添了一層紅暈,說起來,她確實是小偷,雖然到時候李裕如會將醫書歸還,但是,沒有經過朝塍的同意便私自借出去,跟偷實在是也沒有多大差別。
但她嘴上還是死鴨子嘴硬道,“你要把我當小偷,下次便不要允許我進這書房。”
“你已經偷走了爺的心肝,爺還怕你偷別的東西不成?”
朝塍這輕飄飄的話卻瞬間俘虜了閑詩,令她的心既震撼又慚愧,震撼的是他居然這般直接地坦誠了自己對她的感情,可她呢,非但從來沒有對他坦誠過自己的感情,還揹著他做起了偷雞摸狗的壞事?
心虛地縮了縮眸光,閑詩不經意地朝著書桌上瞟了一眼,心頓時漏跳了一拍。
原本較為空閑的書桌上,居然置放著她找出來的那幾本書,但原先,她並沒有將它們放在書桌上!
這顯然,是朝塍發現並且拿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