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詩的臉頰被他說得陡然一紅,緊閉著嘴唇,心裡卻嗤笑道:我就在你懷裡,你還想什麼想?胡話!
朝塍似乎能感應到閑詩的這番小心思,緊接著又補充了一句道,“想要你。”
原來這廝是這意思,閑詩的臉徑直紅到脖頸,道,“休想!我還沒好!”
朝塍沉默了一下,又道,“明晚應該好了。”
言外之意,今晚他會放過她,但明晚,他就要下手了。
此時此刻,閑詩之前對他的那些愧疚、心虛與不安,統統跑得一幹二淨,只剩下恐懼與防備了。
這廝緊緊地抱著自己,他身上所有的變化閑詩感應得一清二楚,雖然他今晚不會對自己做什麼,但閑詩幾乎可以由此預見,若是她點了頭,或者他不再顧她的意見,她的下場會有多麼慘烈。
閑詩咬了咬唇,鬥膽說道,“好不好,還是由李太醫說了算。要不明日我再找他看一看?”
“他畢竟是個男人,這種事你找過他一次也就罷了,還敢再找第二次?難道你們之間已經親密到無話不說的地步?”朝塍大概是不高興了,覺得閑詩不拿李裕如當外人,卻處處提防著他,不禁懲罰性地咬住了她的耳垂,重重地戲弄著。
閑詩渾身僵硬著,連忙辯解道,“上次哪是我找得他?不過是與嬤嬤開玩笑,嬤嬤卻當真去請了他。我與李太醫過去是有些情分,但只是一起玩耍那般簡單,沒有你說的那般親密無間。而且,在我生病的時候,只會將他看做是大夫,而不會有其他。照你的說法,大凡是女人,都不能找男大夫看病了?這宮裡豈不是要請幾個女大夫過來?”
“伶牙俐齒。”朝塍松開了閑詩的耳垂,仍舊不悅道,“你如實交待,上次當著他的面,是否把自己的不適一一告訴了他?”
自然,朝塍相信,閑詩還不至於讓李裕如親自照看自己的傷勢,別說她沒有那種臉皮,李裕如知曉他的性子,也斷然不敢如此冒犯。
閑詩右腿一蹬,直接踹了朝塍一腳,惱怒道,“我什麼都沒說,是嬤嬤說漏了嘴,加上他會看氣色,我連脈都沒讓他診。”
“那明日呢?”朝塍的語氣突然和緩下來,大概是滿意閑詩與李裕如並無肢體接觸。
閑詩咬了咬唇,憤懣道,“未免你胡思亂想冤枉人,我是不會找他看診的,自己的身體自己心裡清楚,若是我好了,自然會告訴你。”
朝塍似乎輕輕地笑了笑,在她耳邊沉聲道,“不,你的身子還是爺最清楚,就定明日吧。”
閑詩一臉委屈道,“殿下,你不能仗著自己身份尊貴,就這般欺負人。”
“爺怎麼欺負你了?爺那是喜歡你。有空你可以去問問父皇的那些女人,她們若是被父皇翻了牌,可是會覺得將要被欺負?”
聞言,閑詩心裡一窒,朝塍的父皇即當今皇上,後宮佳麗三千,即便皇上夜夜都有興致,也不是每個女人都有機會伺候到他,畢竟,不論是哪個男人,對女人都有自己的喜好,自己喜歡的,便會多翻幾次牌。
雖然如今朝塍只有她一個女人,但不久的將來呢?若是等他變成了皇上,是不是也會後宮佳麗三千?到那時候,即便她身為皇後,豈有機會夜夜與他共枕?
也許回憶如今,恐怕也會覺得自己痴傻,不懂得珍惜了。
而她,能容得了他擁有那麼多女人嗎?至少現在是絕對容不了的。
見閑詩半餉不吭聲,朝塍以為閑詩生氣了,不禁推了推她,問道,“曦兒,怎麼了?”
閑詩只覺得喉嚨有些哽咽,竭力吐出正常的話語,冷聲問道,“你這是在跟我炫耀,將來也會後宮佳麗三千?”
朝塍一怔,隨即明白,閑詩這是心中泛出酸楚了。
將閑詩擁得更緊了些,甚至手腳也故意不規矩地動作起來,朝塍在她耳邊哄道,“爺此生只你一個佳麗,你一人頂三千,若是你覺得缺少姊妹陪伴,也可以為爺安排進來幾個,但爺是絕對不會碰她們的。”
這是獨屬於朝塍的承諾嗎?
閑詩眼眶濕潤,先前的那些擔憂與惆悵,瞬間不翼而飛,雖說男人的話不可全信,但他能說出這番動聽的話來,不論將來如何,如今也是值得的。
生怕再說什麼洩露自己的情緒,閑詩故意淡淡道,“我困了。”
朝塍也不再勉強,尋著她的嘴唇親了一口,“讓爺為你助眠。”
閑詩還沒明白他這話的意思,嘴唇已經被他深深地吮住。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依舊是火熱地唇齒相依之中,除了親吻與朝塍不算過分的動作,並沒有發生閑詩擔心的事,哪怕她其實已經痊癒了。
在昏頭昏腦,馬上要陷入沉睡的時候,閑詩依稀聽見耳邊傳來朝塍磁性魅惑的嗓音,“曦兒,此生有你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