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能夠看透,她也便輕鬆了,隨口便問,“否則什麼?”
“否則,或將他逐出宮去,或結果了他的性命。”朝塍直白的回答讓閑詩渾身一凜,當那股冷意還未來得及消散,便又聽他道,“好了,言歸正傳,自己脫還是爺來脫?”
閑詩渾身瑟縮了一下,羞怯地低下了頭,道,“太冷了,能別……嗎?”
朝塍回頭看了眼放在寢房裡的幾個暖盆,不以為然道,“怎麼爺覺得暴熱如夏?你若是果真怕冷,脫掉之後就鑽進被子裡去,爺有的是辦法溫暖你。”
這男人說話越來越過火,閑詩怎麼可能做得到自己脫?當然,讓他脫也是萬萬不能的。
與此同時,朝塍的手已經攀爬到了她的肩膀,正在以豎著的方向下移,閑詩緊咬著唇瓣,但還是無法掩飾身子的顫抖與悸動。
猶豫再三,閑詩不怕煞風景地問道,“你不是嫌我不幹淨嗎?不是嫌我沒有清白之身了嗎?這種事你不必勉強的,我其實並不熱衷。”
不由地,閑詩想到遭遇危險那晚,她刺激他的那些話,不知道她現在說這些話,他會不會又想起那晚她說過的話,從而又火冒三丈地叫她滾?
她倒是寧可他大發雷霆地叫她滾的,只是,她悲哀地發現,當她這般問他的時候,他的臉上居然該死得仍舊帶著寬宏的笑意,這是見鬼了嗎?
她真的有一種強烈的沖動,要不要將那晚上的瘋話再講一遍試試看?
“那次吃的苦頭還不夠,還想讓爺賜你一個滾字?”朝塍竟像是完全看穿了閑詩的心思,抬起右手在她的腦袋上輕輕地敲了一下。
閑詩咬著唇瓣不吭聲,她當然不喜歡被人罵滾了,但是,相對要被他那樣,還不如被罵滾呢。
“瞧你這副不情願的樣子,倒是喜歡吃滾字?”朝塍調侃道。
閑詩心裡已經說了無數個是字了,但是,怎敢說出口呢?
“只可惜,爺發誓,這輩子再也不會對你說一個滾字了。”朝塍忽地將閑詩抱入懷中,閉上眼睛,沉默片刻再道,“那種後悔與恐慌的滋味爺不會再試第二次。”
不知道是被他抱著的緣故,還是感受到了朝塍的情真意切,閑詩被他這番話刺激到了,眼眶瞬間便紅了。
他的保證、他的懺悔近在耳邊,是那樣的發自肺腑,她情不自禁地在乎了上心了。
一邊將閑詩抱得越緊,朝塍一邊說道,“即便你已經不再有清白之身,爺除了嫉妒之外,對你的心意並不會有半點改變。所以,你大可放心,爺即將跟你做的事情,非但沒有半點勉強與無奈,反而充滿渴望與期待。”
閑詩的眼眶濕潤了,這男人說話明明很是討厭的,怎麼現在說起來都那麼中聽?他這是在給自己灌迷魂湯嗎?怎麼句句都能擊中她的心脈?
“好了,決定。”話落,朝塍又緩緩將閑詩推開,以眼神催促她作出決定——自己脫還是他來脫。
閑詩羞怯到不敢抬頭,她心裡很是清楚,這一次,他話都說到那種份上,不管她怎麼說怎麼做,都是絕對逃不掉了。
既然逃不掉,她就認命吧。
但是,在認命的同時,若是能夠投機取巧,她也是會格外盡力的。
“看你這副樣子,是不情願自己脫了,那爺來吧,雖然會耽誤時辰,但爺樂意之至。”
聞言,閑詩馬上將他伸過來的手一把拍掉,氣勢如虹般地大聲道,“等等,我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