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等石盤哐當一聲轉起來的時候,閑詩手上的血液仍在往下滴落,但是,朝塍刻意放緩了滴入的速度。
如此,既可保證石盤能至少轉完一圈,又可減輕閑詩的損失。
果真如眾人所盼,但石盤轉完完滿的一圈時,一閃偌大的石門開啟了,當其餘四人都目不轉睛地朝著石門看去時,朝塍卻只看著閑詩的手指,將她破開的手指放進自己的嘴裡輕輕地吸吮。
雖然閑詩的手指還是那根手指,但朝塍覺得,那兩根放過血的手指,尤其是他咬破的那根,幾乎已經瘦下去一半。
閑詩被手指外溫熱的包裹震驚,羞赧地看向朝塍,一時間竟忘記應該將手指迅速收回。
沒一會兒,朝塍便松開了嘴巴,將手還給了閑詩,但放在她腰肢上的手臂卻並未離開,而是攬著她,與眾人一起朝著石門走去。
石門裡的世界比之之前他們待的地方更加光亮,光亮還是來自於夜明珠,只是這裡的夜明珠很大顆。
朝慕青最是興奮,跑到了最前頭,將其餘幾個人遠遠地甩開了。
閑詩與朝塍走在最後,前面的景東柘與李裕如慢慢地走著,邊走邊看,不像朝慕青,喜歡將所有的一切先快速地過目一遍。
眾人的路才走了一會兒,遠遠拋開的朝慕青突然面色慘白地跑了回來,直奔的方向是朝塍。
一把緊緊拽住朝塍的手臂,朝慕青面色已經青白交織,顫抖著聲音道,“皇弟,皇弟……”
朝塍覺得很不對勁,立即松開了閑詩,攬住朝慕青,防止她脆弱得倒下道,“姐,怎麼回事?你看見什麼了?”
朝慕青使勁地搖了搖頭,後又拼命地點了點頭,半餉才說道,“你們千萬別過去,別過去!”
“究竟你看到了什麼?”其餘三個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即便問詢的人裡頭有景東柘,但這一次朝慕青一點兒也沒有興奮之色,而是目光渙散道,“千萬別過去。”
她越是不說明理由,越是隻重複著一句怪異的話,越是引人前去探看。
李裕如膽子極大,拍了拍胸口道,“女人天生就是膽小鬼,我去瞧瞧,怕只是看見了老鼠蟑螂之類,大驚小怪。”
朝慕青沒有力氣跑過去阻止李裕如,卻用盡全力似的大喊一聲,“李太醫,求你,求你了,別過去。”
這女人一直喜歡與自己針鋒相對,這會兒居然用這種祈求的口吻與自己說話,李裕如覺得很不習慣,道,“我偏要過去怎麼樣?除非,你叫我三聲爺爺?”
若是平日,朝慕青早就氣得火冒三丈,怎麼也不會屈從妥協,但這一次,朝慕青毫不猶豫地叫喊道,“爺爺,爺爺,爺爺!”
“長公主,你……”李裕如有話在先,既然朝慕青都叫了爺爺,他一時間也不好意思走過去了檢視了,但是,對於不遠處的秘密,他還是很好奇很好奇。
幸好,景東柘已經一聲不吭地朝著朝慕青方才走過的地方快步走去。
朝慕青看見景東柘離去的身影,抬起無力的手臂,眼睛一翻,差點暈過去,這個男人,她無論用什麼辦法,都是叫不回來,阻止不了的,不然,她也不會一個人孤獨了那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