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裕如又冷哼一聲,問道,“請問長公主,微臣獸在哪裡?是親了太子妃,還是抱了太子妃?微臣只是怕太子妃受凍,才強行給她穿上衣裳。”
朝慕青憤憤道,“景曦她有手有腳,何須你穿?”
李裕如冷笑道,“女人若是撒起嬌來,男人如何能理解?大概太子妃是不好意思接受,主要怕微臣凍壞,是以不肯接受。這便是微臣用強的原因,沒有其他。”
一對男女在默默地對視,一對男女則在輕聲地吵嘴,景東柘變成了孤立的人,便自行去附近看了看洞xue裡的情況,對於機關佈置,他有所研究,是以比常人相對容易破解。
閑詩與朝塍對視了一會兒,覺得再這樣下去,也沒甚意思,她肚子餓得慌,此刻最想的,便是離開這個鬼地方。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完全轉身,朝塍便及時扯住她的一條胳膊,將她往身前一帶,低吼道,“把衣裳脫了。”
若是李裕如讓自己將衣裳脫下,她二話不說肯定立即脫下,因為這衣裳本就是屬於李裕如的,但此刻朝塍這個非主人要自己脫下衣裳,她憑什麼要配合呢?又是為什麼要脫呢?
“這裡很冷你感受不到嗎?脫下來我等著凍死嗎?”閑詩怒吼道。
朝塍沒有說話,卻開始解起了自己的衣帶,閑詩瞬間便明白了,原來這個男人是在別扭。
莫非他是在別扭她穿著李裕如的衣裳?
應該是這樣了。
閑詩連忙按住朝塍放在腰上的手,使勁地搖了搖頭,不自覺地放軟了聲音道,“特殊時期,就不要這麼計較了,好嗎?”
她及時制止住朝塍的動作與言辭,全是不假思索的,自然而然做出來的,不知道是因為不想讓李裕如不高興呢,還是覺得李裕如少穿一件不要緊,又或者是不想欠朝塍的人情,又或者,是在心疼朝塍,不捨得他因為脫下衣裳給她穿而凍傷。
最後一個原因,閑詩當然是立即否定的,她怎麼會不捨得呢?她又不喜歡他。
定然是其他原因。
而朝塍因為閑詩突然抓住了自己的手,且聲音軟軟的,就像兩個人從來都沒有吵過嘴,鬧過矛盾一般,他的心,不可遏制地柔軟了不少,原先的堅持也變弱了。
但即便如此,朝塍還是堅持道,“不過是換件衣裳,很簡單的事。”
好在他的雙手卻一動不動地任由閑詩握著,沒有動作,他自然是捨不得主動抽出去的。
閑詩蹙著眉頭,搖了搖頭,“李太醫因為在樹上睡覺,是以多穿了兩件衣裳,借給我一件,他也不怎麼冷,但你不一樣。”
朝塍的眸光深了深,不由地問道,“爺怎麼不一樣了?”
閑詩這才自覺自己方才兩次說話似乎說得太過溫和了,但想要收回與更改已經來不及。
咬了咬唇,閑詩滿心懊惱道,“因為你是個混賬,噙獸,壞蛋,惡鬼……我不屑穿你的衣裳。”
說罷,閑詩便收回了雙手,背轉過身不理會朝塍。
手中的溫軟猝然消失,朝塍心生失落的同時,卻還是生起了幽怨之氣,道,“你敢再說一遍試試?”
閑詩被他頗含威脅性的聲音嚇得渾身一瑟縮,但也不甘於妥協,背對著他低喃道,“總之你不是個好人,穿壞人的衣裳會死得很快。”
“你這嘴怎麼這麼討人厭?”朝塍這話剛落下,便第二次將閑詩拽了回來,一把將她推到了附近的石壁上,抱住她的臉便親了下去。
這算是懲罰性的一個吻,卻包含了這幾日他所有複雜的心緒,擔憂,思念,恐慌,忐忑,煎熬……
如此飽含深情的一個吻,帶給了閑詩深深的疼痛,但她除了痛,可能根本感受不出來其他,因為她對他沒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