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塍不知閑詩為何會變得如此憤怒與激動,主動拉住她的雙手,卻抓了空,“曦兒,爺知道做朋友這種事情得看感覺與緣分,但你還未與她見面,為何如此妄下結論?也許見了面之後,你們能相見恨晚呢?她雖然年紀比你大一些,但性子極好,很容易相處,跟她在一起你會覺得開心。”
相見恨晚?
這男人不斷地抬高那個女人,是在來與她作比較,將她比到地底下去嗎?既然他眼中的那個女人那般好,為何要娶她進來?即便是不能給那個女人名分,又有什麼關系?那個女人若是愛他,想必不希望他娶別的女人進來當太子妃。
閑詩轉念又一想,莫非朝塍娶她進來就是來當擺設,擺給那些有心之人看的?讓他們以為太子殿下喜歡的心愛的女人是她,而那個女人便不至於站在被人矚目的風口浪尖?
強忍著沒有拿出拳頭去砸朝塍,閑詩一邊氣得胸口起伏,一邊怒聲道,“凡是與你有關的人,我都討厭,不可能與他們和睦相處,更不會與他們做朋友!”
見朝塍還是一臉納悶的模樣,閑詩突然心生悲涼,她一直以為這個男人是聰明的,明事理的,雖然很多時候喜歡對她使壞,佔她便宜,但其實他什麼都懂,而正是因為他什麼都懂,所以才能掌握許多辦法來欺負她。
而今日一看,這個男人根本就沒她所認為那般聰明,反而有時候笨得要死,雖然他不是女人,難道連女人最基本的心思也瞭解不透嗎?
為了讓這個男人開竅,不再強行帶著自己去見那個女人,閑詩索性決定打一個比方道,“若這世道不是一夫多妻,而是一妻多夫,譬如我娶了你與花流雲,請問你願不願意跟他親近,與他和睦相處,跟他做好朋友?”
若是平日,閑詩沒來由地假設她娶了朝塍與花流雲,朝塍肯定生氣,因為在他眼裡,凡是她提及花流雲,就有懷念他的嫌疑,但此刻,朝塍愣了愣,突然領悟其中的道理之後,非但沒有半點生氣,反而猛地將閑詩整個抱進懷裡,嘴角大揚。
雖然朝塍並沒有發出暢快的大笑聲,但劇烈抖動的身軀已經完全出:賣了他心中正在狂笑的事實。
這種時候了他居然還在笑?難道他在笑自己的假設很可笑嗎?為什麼他就不能設身處地地替自己想一想?
哪怕閑詩心中的憤懣越積越多,但在朝塍不停歇的劇烈顫動之下,那些憤懣似乎被顫掉了許多,讓她真是又氣又急,氣的是這個男人到現在了還不開竅,急的是她怎麼達不到實該生氣的地步?
閑詩開始在朝塍的懷抱裡掙紮,但她能夠掙紮的幅度遠遠比不過他身軀所劇烈顫動的幅度,與其讓掙紮在顫動中淹沒,不如不作徒勞的掙紮。
等朝塍的顫動從急到緩、從猛烈到輕柔,直至緩緩松開,閑詩知道,這男人終於是笑夠了,隨即,耳邊傳來朝塍忍俊不禁的詢問聲,“曦兒以為,爺帶你去見的女人是你的情敵之類?”
情敵?在閑詩眼中,情敵是與她共同愛慕的物件,但朝塍並不是她愛慕的物件,是以,即便那個女人愛慕朝塍,也不能算是她的情敵。
於是,閑詩不屑地冷哼一聲,“我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敵人,那是你的老相好,與我無關。”
“老相好?”朝塍嘴角猛烈地抽了抽,“若是爺在你之前有老相好,還那般認可她,怎麼會讓你做爺的太子妃?”
“因為她礙於某種身份,不能嫁給你,而你們怕被別人說閑話,所以拿我當擋箭牌,別以為我不知道。”
閑詩的自作聰明,換來的是朝塍忍不住的低笑出聲,“礙於某種身份,她確實不能嫁給爺,但你什麼時候變成了擋箭牌?爺怎麼不知道?”
“裝蒜。”閑詩狠狠地白了朝塍一眼,心裡則更加懊惱,為何這男人如今已經知道她生氣的緣由,還擺出一副他是對的姿態?實乃可恨。
朝塍再次將閑詩擁入懷中,這次是輕輕地擁入,帶著笑意的聲音也放得極為柔和道,“曦兒下次吃醋的時候,一定要將物件調查清楚,否則,可是會很丟人的。”
吃醋?閑詩先是被他難得柔和的聲音攪得臉紅心跳,繼而被他這個莫須有的判定弄得氣急敗壞。
“誰會吃你的醋?你要不要臉?”
朝塍低笑了一聲,“爺自然是要臉的,是以才不會在娶你之前有其他相好的女人藏在這宮裡。別說是在這宮裡,就是在宮外,也是不曾有的,只有你一個。”
聽著男人戲謔中卻透著真誠的言論,閑詩的心突突突地加快跳動起來,難道她誤會了?
漲紅著臉,閑詩氣洶洶地問道,“那個女人究竟是誰?”
朝塍在她額頭上偷親了一口,才道,“是爺的皇姐,即大承國的長公主朝慕青,與爺同父同母。不知你可有聽說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