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詩的眸光不自覺地落在他下唇的那道觸目的口子上,鮮血似乎還在緩緩地往外溢,那口子兩旁的唇肉,似乎正在發腫。
眸光顫了顫,閑詩不明白,為何這男人漂亮的唇瓣被咬了一口,本該是極醜陋的,可為何看起來非但一點兒也不醜陋,好像又平添了一份性:感?讓人情不自禁地想上去……盡顯妖媚!
他明明是個男人,但被咬破的薄唇竟偏偏生出一種妖媚的感覺,讓閑詩覺得,兩人的唇是不是交換過了,長在他嘴上的,分明是屬於女人的,那般漂亮,那般攝人心魄。
一道冷冽中透著殺氣的眸光落在自己的臉頰上,彷彿要將自己撕成兩半,閑詩硬著頭皮抬眸,與朝塍四目相對,一句囂張的話便自然而然地脫口而出。
“這是你應得的,下次再敢強來,便不會像今日這般客氣,直接咬斷你的舌頭。”
閑詩這話說得說得狠辣,但事實上她根本做不到,哪怕她再痛恨他,並且痛恨了那麼多年,她仍沒有殘忍到想要讓他缺失一截舌頭,或者嘴上少一塊肉,是以她用力咬的時候確實是用大了力氣,但還是控制著沒有歇斯底裡,否則,此刻他嘴上的血何止於這般輕微?
朝塍依舊冷眸瞪視著閑詩,嘴上道,“爺等著下次,等著下次你將爺咬得再也不會說話。”
再沒有下次的話差點從閑詩的嘴裡冒出,好在閑詩竭力忍住了,故意道,“那就等著瞧吧。”
這腔調,不知道會不會讓朝塍以為,她已經認命地嫁給他做太子妃,但骨子裡仍舊是不樂意,是以才會如此給他顏色瞧瞧。
夜越來越深,兩人近距離地坐在床上,卻互相沒有觸碰,閑詩不知道是咬了他那一口之後心有些虛,還是覺得這寢房這床都是自己的沒必要自己離開,一動不動地坐著,不斷以眼神示意朝塍可以滾蛋。
朝塍在默默地注視她片刻之後,突然伸出一隻手,朝著不遠處的燭火一彈,閑詩不知道他手指間究竟沒有有東西,但那燭火卻在他彈指過後,瞬間熄滅。
整個寢房陷入了黑暗,兩人的呼吸都不由地粗了,閑詩自然是害怕與恐懼,朝塍則是因為充滿期待而渾身激動。
“你幹什麼?”閑詩不高興地問,雖然故意加大聲音以掩飾自己的慌張,但顫抖著的聲音還是出:賣了她。
“睡覺。”朝塍淡淡地回答,一個覺字落下便突然抱著閑詩強行躺下,再扯過棉被蓋到兩人身上。
朝塍兩隻手一隻攬著閑詩的腰,一隻攬著她的脊背,這便讓她無論怎麼動彈,都難以逃脫他的掌控。
“你放開我!”男人越來越濃鬱的花茶香撲面而來,閑詩羞憤地怒吼道,“回你自己的房間去睡,別這樣死皮賴臉的,行不行?”
朝塍卻不以為然道,“跟自己的女人睡覺,不死皮賴臉如何相親相愛?”
這男人真是強詞奪理,閑詩氣呼呼道,“我還不是你的女人,你能不能給我留一些臉面,等到我真的嫁給你之後,再這樣耍無賴?”
這話雖然也是推拒之辭,但朝塍聽著卻覺得也還算中聽,但他卻並沒有因此放開閑詩,而是道,“爺已經離不開你了,從今晚起,必須夜夜擁你入眠。”
“你怎麼這麼不講理?”閑詩明知無效,但還是在他懷裡拼命掙紮,朝塍的呼吸漸漸地變得粗重,身軀也僵硬不堪。
“爺若是真的講理,就不會像此刻這般只抱著你睡覺這般簡單。”朝塍的聲音變得有些喑啞,強忍著沒有再去強吻閑詩的嘴唇,卻故意曖:昧地在她唇邊吐氣如蘭,“等你真正嫁給了爺,爺讓你三天三夜睡不成覺。”
閑詩哪裡聽得懂朝塍這暗指的意思,瞪著他道,“我寧願三天三夜也不睡覺,也不要被你這般抱著!”
“此話當真?”朝塍隱忍地問道。
閑詩一本正經道,“你敢放開我,我便可以遵守諾言,三天三夜不睡覺。”
但是,若是她站在外面,或者坐在椅子上不小心睡著了,可怪不得她食言。
兩人原本是面對面側躺著的,朝塍突然將閑詩壓到了身子下方,沉著冷魅的聲音道,“原來吾妃如此心急,洞房花燭夜該做的事,現在就想做了?那好,爺便順從你的心意,但是,做這種三天三夜不能睡覺的事,似乎沒法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