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發生在她、閑燕以及兩個男孩之間的事反反複複地縈繞在心頭,逼得閑詩忍不住說道,“花流雲說他曾經來過巨蟒山。”
這樣說似乎很奇怪,很容易被朝塍懷疑出什麼,閑詩連忙添上一句道,“他說只要來過巨蟒山,並且活著回去的人,這輩子就會長命百歲,是真的嗎?”
閑詩突然提到花流雲,在朝塍心裡,這是她在想念花流雲了,他聽了自然不高興,是以沒好氣地回答道,“別聽他胡扯八道。”
“我爹也說過類似的話,難道我爹也是胡說八道?”心裡想問的話還沒有機會問出來,閑詩心裡既別扭又著急,就像是走到了一扇門前,卻突然找不到開啟的鑰匙一般,那感覺真是不好受。
朝塍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問,“你哪個爹?”
閑詩回答,“原來的那個爹。”
朝塍看在閑詩的份上,似乎並不想說閑志土的壞話,便道,“那就算真的吧。”
這男人回答的態度真是氣死人,閑詩不管三七二十一,終於憋不住地問道,“你以前來過嗎?哦,我想你一定來過,每當你看上一個女人,必然要帶她來這裡泡一泡溫泉。”
朝塍嘴角抽了抽,“若真如你說的那樣,在爺的東宮,怎麼沒有一個年輕的女人?”
閑詩嘀咕道,“定然是還沒來得及進宮,就被你玩膩了。”
“原來胡扯八道的不是花流雲,也不是你那個原來的爹,而是你呀。”朝塍颳了下閑詩的鼻子,重重地,權當作了懲罰,“你是爺第一個帶上來的女人,天地可作證。”
機會來了!
閑詩眸光一亮,連忙問道,“是你自第一次來巨蟒山之後,第一次遇見的女人嗎?哦,我的意思是,你在巨蟒山,還有沒有見過其他女人?或者是女孩?”
朝塍眼睛眯了眯,似乎想起什麼,問,“你究竟想問什麼?”
閑詩壓低了聲音道,“上次花流雲跟我說巨蟒山的事,我騙他說我獨自一人來過巨蟒山,但是他壓根兒不信,說像我這種弱不禁風的女人,不可能隻身上了巨蟒山,還能活著回去。他來過巨蟒山多次,除了有個小姑娘救過他的命,便沒有再碰見過獨自上山的女人了。我只是想跟你確認一下,是不是真的跟他所說的那般,這巨蟒山女人不能獨自上來?”
瞎扯這些話的時候,閑詩一雙眼睛一眼不眨地盯緊了朝塍,果然,在她提及那個小姑娘的時候,朝塍眸光微動,可見他非但確實是當年的那個男孩,而且,他還記著當年的事。
朝塍只當閑詩跟其他從未來過巨蟒山的女人一樣,對其充滿了各種好奇,並沒有懷疑她的用心,便解釋道,“若是一個女人功夫高強,是可以上來並活著回去的,但若是像你這樣的,確實危險重重,不適宜來。”
頓了頓,朝塍突然主動說道,“多年前有一次,爺與花流雲一起來過這兒,還不幸被蟒蛇纏身。”
沒想到他居然毫不避諱地提起了當年的事,閑詩強壓住興奮與激動,佯裝好奇地問,“後來怎麼了?”
朝塍眸光放遠,沉聲說道,“就是花流雲跟你說過的那個小姑娘,一個長得特別難看,性子也特別討厭的小姑娘,她救了爺與花流雲的命。”
特別難看、特別討厭……
若非閑詩竭力忍住,牙齒都要開始打架,這男人真是跟當年一樣,能把白的說成是黑的。
她小時候的模樣怎麼可能難看呢?她所住的整條街,大家都說屬她最漂亮。
還有,她冒險將他們兩個從蟒蛇口中將他們救出,怎麼顯出她性子討厭的?
“她一個小姑娘,如何救得了你們兩個?”閑詩的聲音變得有些發悶,但陷入往事的朝塍並無發覺異常。
“自以為是的女娃子,帶了瓶雄黃酒便自以為了不起,既愛說大話,又行為不端,可恨得很。”
閑詩深深地蹙起了眉頭,她明明問他那姑娘如何救的他們,可他卻文不對題地回答,這算什麼呀?
“雖然我幾乎聽不懂,但聽你這口氣,我怎麼覺得你有點忘恩負義?花流雲嘴裡可是很感激那個小姑娘的,說他找了她很久,原本還想娶她為妻的,可惜大概是死了,怎麼也找不到了。”
“娶她為妻?”朝塍似乎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嘴角猛烈地抽了抽,“那種刁蠻任性的姑娘,誰娶了誰倒黴,不過,花流雲在娶妻這件事上,一直挺倒黴的,或許有一天被他娶到那個姑娘也說不定。”
閑詩一邊在心裡將朝塍咒罵了無數遍,一邊臉上掛著一抹冷冷的笑容,道,“不知怎麼回事,我也覺得,花流雲既然曾經對那個姑娘那般執著地尋找過,並且感恩戴德,記憶猶新,總有一天他一定會找到她,並且娶她為妻的。”
朝塍冷哼一聲,“那他這輩子就要倒大黴了。”
閑詩,“……”
若是可以,她真想將他狠狠地推下山去,這個忘恩負義的混賬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