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閑詩相信,花流雲絕對不會一聲不吭地離開,即便是有事離開,也一定會知會她一聲,她就站在他旁邊,他不可能連這點時間都沒有,“我得去找他,你讓你的屬下去找他,好不好?”
朝塍想也不想地便拒絕道,“他們的主子是爺,不是他。”
這個沒良心的男人,閑詩恨恨地咬牙道,“不願意就算,別說得自己有多了不起似的,我自己去找他!”
“站住,”朝塍冷喝一聲道,“別去找了,爺跟你保證,他沒事。”
閑詩信他才有鬼呢,狠狠瞪他一眼,便胡亂地朝著人縫裡鑽去。
一個人執拗的勁頭上來了,是怎麼拉也拉不住的。
朝塍沒想到她還等到自己解釋清楚,便這般沖動地說走就走,眼見著她距離自己越擠越遠,有些油頭滑腦的男人還趁機在她身上揩油,朝塍袖筒裡的白色長絹嗖一下飛射出去,像蛇一樣將閑詩的腰肢緊緊纏住。
長絹纏住閑詩腰肢幾圈的同時,那連線她的另外部分居然還會化柔為剛似的往兩邊彈抖,將那些不安分的手恰到好處地彈開,有些男人立即手痛得呲牙咧嘴。
腰肢被幾圈纏緊的剎那,閑詩便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緊接著,還不等她回頭,就像往事重演般,她的身子根本不受自己控制地往後退,一直退。
當她以為自己的脊背會撞上朝塍的身軀時,朝塍卻在兩人差不多半步之距的時候,控制手中的長絹讓她停下。
閑詩勉強站穩了身子,立即轉過頭來,怒氣沖沖道,“你混蛋!放開我!”
一邊說著,閑詩便用雙手去扯腰肢上的長絹,可這長絹似乎並不是普通的布料做的,看上去順滑柔軟,但觸上去卻完全是相反的感覺,只感覺又牢固又堅硬,不但難以輕易掙開,恐怕連鋒利的匕首對付都有些吃力。
朝塍冷著臉只當沒聽見,手上力道卻恰到好處地拉扯著閑詩。
兩人的前方,又被那些黑衣人擠出一條並不寬敞卻通順異常的小路,直到一處僻靜處才停下。
朝塍的手臂微微地在半空中動作,閑詩腰肢上纏滿的長絹不急不緩地回歸。
在閑詩還沒有完全解除束縛前,朝塍便開口道,“我命人點了他的xue,送他回去了。”
閑詩震驚地瞪大眼睛,不為花流雲離開這件事,只為他派人算計他這件事,“你怎麼能那麼做?卑鄙!”
“這是對你對我對他都好的事情,你該高興才是。”
“胡說八道。”
“若是他再跟我們一起走下去,從今以後恐怕就得做個真正的瘸子,是以讓他回去是件長遠的好事,而你也不必再為他擔驚受怕,對你也是件可以渾身放鬆的好事。對我而言,少了個礙眼之人,自是樂於其成的好事。”
閑詩沉默了,雖然朝塍的做法很是無恥,但他這番話擯棄最後那點,說得確實有道理。
等所有放出的長絹不見蹤影,閑詩已經不會再逃。
不過,她順從的同時,嘴上卻說了一句能讓自己覺得痛快的話,“其實對我而言,你也是個礙眼之人,若是你也能慷慨成全,那就太好不過了。”
朝塍的眸光已經不複方才那般冷冽,口氣也變得輕快許多,“礙眼就礙眼,只要不是礙著你的心,即可。”
閑詩撇了撇嘴,想要讓他知道自己的心已經被他礙著了,但臨出口之前又轉念一想,若是她這麼一說,豈不是要被他誤會,已經讓他入了心?
於是,閑詩只能保守地選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