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詩步子遲鈍,好想建議兩人到外面去談,若是在床鋪上談,她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不該發生的事。
但是,這男人不是懷疑自己肩膀上的牙印是別的男人留下的麼?在她沒有否認之前,他應該不會……
只是,閑詩瞧著花流雲的興奮的神色與激動的步伐,似乎與她的猜測完全反了。
她有一種奇怪卻強烈的感覺,這男人因為她肩膀上的牙印,變得心情大好?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但他給她的感覺便是如此。
花流雲拉著閑詩在床畔緊挨著坐下,卻沒有因為落座而松開她的手,閑詩別扭地掙了掙,他反而握得更緊。
“娘子,你左肩上的牙印,是什麼時候的事?”
閑詩詫異地看了滿臉神采的花流雲一眼,不明白他怎麼會如此發問,難道他不該這般問:你左肩上的牙印,是哪個混賬男人留下的?
“你問這做什麼?”閑詩有些警覺地問道。
“六七年前,我曾被一個小我兩三歲的女孩所救,當時,她的肩膀上便有這牙印。”
六七年前……
閑詩的心咯噔一下,不敢置信地瞪著花流雲,渾身微微顫抖起來,半餉才問出口道,“巨蟒山?”
“嗯。”花流雲重重地點了一下頭。
“蟒蛇?”
“嗯。”花流雲又重重地點了一下頭,聲音竟激動地有些哽咽道,“是娘子你救了我們。”
果然……
閑詩瞪著花流雲的俊臉,想要從他臉上找到當年那兩個孩子的蛛絲馬跡,可惜她早就忘記了那兩個男孩的長相,瞪了半天也沒瞧出什麼熟悉之感。
她依稀記著的,只有那個男孩漂亮卻可怖的眼睛,以及咬住她肩膀時那刻骨的劇痛。
這麼多年過去,她的容顏發生了許多變化,更何況那兩個男孩?
雖然花流雲現在的眼睛看著不顯陰寒可怖,但不代表曾經不是,更何況,他居然記得她肩膀上的咬印,是以那個壞男孩不是他還有誰?
閑詩嫌惡地一把甩開他的大手,冷聲問道,“原來你就是那個咬我的男孩!你我真是冤家路窄!”
念及那年留下來的仇恨,閑詩儼然忘記了自己與花流雲的夫妻關系,只記得他是她該還上狠狠一口的可惡男孩。
今日既然被她有幸“遇見“了,她必須好好地回報他一下,一償夙願!
閑詩正躊躇著撲上去咬他的左肩還是右肩,花流雲卻渾身抖動狀地大笑起來,笑了半天才勉強停下道,“娘子,別動氣,你認錯人了,不是我,不是我!我不是那個咬你的男孩!絕對不是!”
待閑詩面上的兇色逐漸收斂,花流雲一臉邪笑道,“嗯,雖然我不是那個咬你的男孩,但我應該是那個接受你初吻的男孩?對不對?”
突地,花流雲眸光一亮,想到了閑詩曾經對自己保證過的話,頓時豁然開朗似的笑得更歡。
“看來是我與娘子的姻緣是上天註定,不做夫妻天理難容。娘子那麼早便將初吻送給我當作定情信物,而我這個混球居然到現在才知道,真是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