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詩眼圈一紅,心間一抽,顫抖著聲音又問,“你是我的夫君,我並沒有做真正對不起你的事,你怎麼可以那般對我?”
花流雲一把握住閑詩的雙手,聲音也顫抖不已地回答,“娘子,我去阻止了,但是,晚到了一步。”
淚花瞬間盈滿了眼眶,閑詩卻不讓淚花化水流出來,質問,“為何不在發生之前阻止?為何不將會害我的人關起來?”
“我……娘子我……”花流雲嘴巴開了又合,合了又開,卻吐不出能令他滿意的字句。
難道要他說,原本他是欲將事情扼殺在搖籃之中的,只是恨她與繁星盜之間的曖:昧不清,恨她與繁星盜夜半三更在屋頂摟抱在一起,恨她與繁星盜之間可能還有其他更親密的舉止,是以想要像棄了其他女人那般棄了她,便任由事態發展?
但是,恨歸恨,他對她更多的還是心動與不捨,於是說服自己再聽一聽她的解釋,哪怕她確實與繁星盜之間有了什麼,他也學著寬宏大量地原諒,將她的心牢牢地繫結在自己身上。
所以他從外面瘋一樣地跑回去阻止,不讓任何人染指於她,但是,他趕到的時候,已經人走樓空。
花流雲解釋不出,閑詩索性幫他解釋,道,“因為你想棄了我,卻又生怕錯怪了我,猶豫再三,你回來阻止,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娘子,是我的錯,我的錯……”花流雲抓著閑詩的手越來越緊,因為閑詩的手正在暗暗掙紮,他哪裡敢放,他生怕一放,她就會投進別的男人的懷裡,與他再無關系。
閑詩眨了眨眼,兩行淚水落下的瞬間,乖順地投進了花流雲的懷中,清晰地說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我原諒你,下不為例。”
這話,其實她不是說給花流雲聽,也不是說給她自己聽,而是說給邰爺聽的。
邰爺假裝好人地證實她的清白,為的是什麼?為的不就是她對他心生感激嗎?
可惜,她非但不會感激他,還早就識破了他的詭計。
他故意在她面前戳穿花流雲的諸多不是,認為她必然會對花流雲灰心失望,以至於橫了心與他和離。
但她偏偏不會如他的願,寧願繼續與花流雲做幾天夫妻,也不願給他絲毫希望。
“女人你——”
“娘子——”
閑詩這話沒有震驚自己,卻同時震驚了這兩個男人。
兩個男人誰都沒有料到她會如此輕易地原諒一個犯了大錯的男人。
邰爺的眸光裡逐漸盛滿了陰霾,而花流雲的桃花眸裡則盈滿了狂喜。
一把將閑詩抱得更緊,花流雲激動地差點落下淚來,若非還有些顧忌邰爺在場,他真想抱起她便走。
沒等閑詩或花流雲提出離開,邰爺抿緊的薄唇動了動,吐出極其冷汗的一句,“紙墨已經備好,休書還是和離,你自己選擇。”
這話自然是對花流雲說的。
不等閑詩想好措辭,花流雲已經率先說道,“休書與和離皆不可能,邰爺若是堅持,那便先殺了流雲,這妻子,我不會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