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第二種可能,即便可能性極小極小,閑詩的臉卻瞬間紅到了耳根,心跳更是紊亂加速,她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對繁星盜産生這種可笑的期待?竟然期待他做自己的男人?
也許,在這世上,女人很容易將自己的一生痴心交付給第一個深深採擷自己的男人,雖然繁星盜並未採擷走花心,但卻留下了只差一步的親密過程,像是刀雕般地印刻在她的心上,再也抹不去痕跡。
她與花流雲沒有夫妻之實,而他又對自己産生了誤會,恐怕很快便要休棄自己,若是繁星盜對她有哪怕一絲絲的情愫,如今已經發生了那樣親密的關系,是否可以……
當閑詩意識到自己已經想入非非,想了太多不該想的旖旎之事,真想伸出手打自己一個耳光。
她從未宵想過一個男人,如今卻情不自禁地宵想起了男人,而這個男人居然不是她的夫君,而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盜賊。
不要想了,不要想了,閑詩這般告誡自己。
是時候睜開眼,問一問繁星盜,他準備怎麼辦吧?
但睜開眼實在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閑詩在猶豫間,摟著她的男人竟然突然吻住了她的唇,輕輕地。
閑詩的腦袋轟然炸開,若非嘴唇上的感覺癢癢的,麻麻的,涼涼的,清晰到不能再清晰,她會以為這純粹是一種錯覺。
繁星盜他……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昨晚一夜荒唐,雖然閑詩沒有全部記得清清楚楚,但是,有一點她很清楚,也很奇怪。
繁星盜的手四處遊移,想怎麼點火便怎麼點火,想怎麼欺淩便怎麼欺淩,他的身子也在野蠻地覆壓著她,可他的嘴唇,一次也沒有碰過她,無論哪個位置。
在她看來,他一定是不屑或者不喜歡吻她,所以才一直只用手幫她的忙。
畢竟比起嘴唇,手更容易在沾染汙點之後洗得幹淨。
但此時此刻,他居然用他的嘴唇吻她,並且直接便是她的嘴唇。
閑詩在短暫的怔愣之後,便想躲開他輕巧的親吻,可是,頭還沒來得及仰後,他的一隻大手已經托住她的後腦勺,身軀也緩緩從側位將她整個壓下,令她即便手腳自由,也奈何他不得。
在他霸道又強勢的掌控之下,吻從輕柔開始慢慢升級,直至變得狂肆。
在被迫的承受之中,閑詩的眉越蹙越緊,怎麼回事?
這明明是繁星盜第一次吻她,為何她卻有一種極大的熟悉感?男人嘴裡帶著淡淡的花茶香,既令她討厭又令她恐懼萬分。
不對……不對……
難道……
閑詩心裡已經生出了一個不願意接受的猜測,其實只消她睜開眼,便能證實對與不對。
在她猶豫間,她嫩粉的臉頰蹭到了一件令她更加恐懼的物什,那邊是一種略略粗糙堅固的東西。
這種時候,若是她還不睜開眼證實一下,那她便是真正的膽怯鬼了。
閑詩猛地睜開眼睛,如心中所料,她看到的哪裡是一身黑衣的繁星盜,分明是戴著燙金眼罩的邰爺!
怎麼會這樣?移花接木?偷梁換柱?
閑詩欲哭無淚地瞪了邰爺半餉,才使勁地晃起了腦袋,表現自己的抗拒與排斥。
她沒有意識到,當她以為吻自己的人是繁星盜的時候,她並沒有強烈的反抗,反倒是傾向於呆滯間的順從。
邰爺原是閉著眼的,感受到她突然強烈的反抗,便緩緩睜開了一雙幽冷的眼睛,雖看不全形狀,但在燙金眼罩的襯託下,顯得特別深邃與叵測,裡頭像是住著一個無底深淵,誰栽進去誰的命便玩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