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衣裳落地的件數越來越多,閑詩的呼吸與心跳越來越紊亂不已,同時,她的身子不斷地朝著床內挪去,似乎只要不斷地挪著,就能遠離這個男人似的。
只可惜,她即便挪到了無路可退的盡頭,床內靠牆的地方也沒能開啟一個密道供她逃離。
驀地,男人的剝衣聲以及落衣聲皆消失不見,閑詩的心恐懼得提到了嗓子眼,難道他把衣裳脫完了?
大致地數了數,確實該脫完了。
接下來他要幹什麼?
閑詩還沒來得及猜測一番,男人竟已經以跪著膝蓋的姿勢上了床,像是有一雙洞悉黑暗的眼睛,一手抓在了她的上衣,一手抓在了她的下方褲。
男人的指端像是藏著刀刃般尖銳,只輕輕地一扯,布帛便輕易地裂了開來。
閑詩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繼而整個人往內側蜷縮成一團,像只縮頭烏龜一般,彷彿只要這樣,就能避免受到傷害。
男人保持跪在床上的姿態,扯裂布帛的手已經被閑詩躲開,一時間竟沒有采取下一步的動作。
蜷縮成團的閑詩顫抖著,顫抖著,慢慢地感覺到男人的身軀在緩緩地朝著她逼近,再逼近,顯然是準備將她壓至身軀下。
經過奶孃的說教,閑詩雖然沒有經驗,但卻懂事了許多,基本能感覺到男人慾對自己做什麼。
他不是自己的男人,竟然想對自己做非分之事,跟採:花淫賊並無本質區別。
這個男人無論是誰,都該是她深惡痛絕的,但是,隨著接近自己的男人氣息越來越濃,越來越烈,閑詩感覺到自己的身子與自己的神智居然會時不時地背道而馳起來。
在她身子每一陣躁熱得厲害的時候,居然可恥地希望男人距離自己更近一些,甚至能將自己緊緊地抱住,壓下亦可。
但每當躁熱稍稍減弱,她又會無比清醒地痛恨自己,怎麼會對一個無恥的男人産生如此渴望?
該死!
她一定是因為風寒加重而變成了瘋子傻子,一定是。
身旁的男人像是在猶豫不決中做出了最終的決定,突然朝著她伸出一條長臂,環在她的腰肢間,欲將她從側面展開至正面。
閑詩的腰肢被男人強健又溫熱的臂膀觸及,渾身敏感地顫抖起來,一邊可恥地歡喜著,一邊理智地厭惡著。
男人輕松便將閑詩從正面展開,閑詩屈辱地咬緊了唇瓣,不得不將衣衫破爛的自己展露在他面前。
若非室內一片漆黑,否則,自己暙光乍洩的身子早就完完全全地落進男人的眼裡,但這也絕非什麼值得慶幸之事。
淚水從眼角源源不斷地滑落,閑詩無助地顫抖著,身子也顫,嘴唇也顫,心兒更顫。
在自己即將被毀滅之前,沒有誰會來拯救她,除非這個男人放棄,但這種奢求絕無可能,因為她已經感受到這個男人對自己的慾念很是強烈,就憑借他越來越粗重的呼吸,以及越來越不耐煩的動作。
當男人將閑詩快要半壓下的時候,不知從哪兒襲來一陣狂風,閑詩清楚又驚訝地感覺到,男人那駭人的身軀以及氣息瞬間消失了。
緊接著,砰一聲,顯然是人重重摔倒在地的聲音。
閑詩渾身打了一個機靈,有人來救她了?竟然來得這般及時?
是花流雲嗎?
當趕到床邊的來者一把扯起被子將她整個人包裹住,再扛了起來的時候,閑詩嘶啞地問道,“你……誰?”
這一次,跟倒下的男人不同,來者緊了緊扛著她的動作,爽快地回答,“我。”
只一個字,卻磁沉性:感,給了她莫大的安定與欣喜。
雖不是花流雲,但似乎比花流雲更加值得信賴。
他是繁星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