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自己知道,或許他還可以想出其他辦法留住閑詩繼續做自己的妻子,但他偏偏選擇了讓奶孃給她驗身的方式。
他明知閑詩不情願,但還是堅持讓奶孃給她驗身,主要還存了自己的私心。
雖然他至始至終都相信,閑詩是個純真善良、自尊自愛的好姑娘,帶著一身清白嫁給了他,但經歷了昨晚,又被花流芳一挑撥,他也越來越懷疑她是不是還留有幹淨之身。
當然,若是經奶孃驗身之後,證明閑詩已經幹淨不再,他也不會不要她,畢竟她也是受害者,是他出於疏忽才導致她被其他男人染指。
明面上他會斬釘截鐵地休她,但暗地裡卻會想方設法地拖延休她的時間,直到想出不用再休她的辦法。
但若是奶孃證明閑詩仍舊還是黃花閨女,這當然是他夢寐以求、皆大歡喜的一件事了。
想著這般完美無缺的女人正被自己抱著,已經是自己的妻子,花流雲更加堅定了與她好好過日子的念頭,同時也極為後悔當初沒有及時與她洞房。
通往墨雲軒的路並不長,但花流雲即便加快了腳步仍覺得這一路太長。
“是不是走錯路了?怎麼還沒到?”花流雲嘀咕。
閑詩瞅了瞅兩旁的景緻,不解道,“對的呀。”
“想起第一次抱著娘子從江湖樓出去的情景,已經很是美好。”花流雲一邊走著,一邊感慨起來,“若是那日能一直抱著娘子,抱回墨雲軒,抱上了床迅速洞房,今日或許你我更加美好。”
閑詩臉頰緋紅,男人言辭中蘊含了對當初冷落自己的後悔之意,如今親耳聽來,她甚感欣慰。
浪子回頭金不換,那些被他冷落時對他滋生出的哀怨,從此煙消雲散。
再一次咀嚼他這番話,閑詩的心不由地高高提了起來,這男人的真正意思不會是……現在要跟她洞房?
恐懼大致分兩種,一種是不知道將來面臨的事情會如何發生,是以恐懼,另一種是知道將來面臨的事情會如何發生,是以恐懼。
閑詩沒法權衡究竟哪一種恐懼更恐懼,只知道每陷入一種恐懼,便覺得這恐懼最恐懼。
之前她並不知道洞房的具體內容如何,是以盲目恐懼,如今她已經從奶孃嘴裡知道,洞房將使女人經歷如何蛻變,那種明白又陌生的恐懼讓她忽略了奶孃所描述的美好一面。
張了張口,閑詩想直截了當地問花流雲想帶她去哪裡,或者想幹什麼,但又覺得若是這般問,他會不會覺得她是在明知故問地裝傻?
當花流雲踏進墨雲軒院門的時候,閑詩終於勇敢地啟口道,“能不能放我下來,我有重要的事要跟妹妹說。”
花流雲對著她拘謹的俏臉邪邪一笑,“娘子,妹妹的事重要,還是洞房的事重要,你來權衡一下?”
原來這男人確實要立即跟自己洞房,閑詩害羞地咬了咬唇,道,“自然是洞房重要,但我認為,洞房還是放在晚上比較好,之前你不是也這般認為?”
先順著他的心意來,再委婉地提出延後的要求,不知這男人會不會心軟,因此網開一面?
“原來我準備等娘子脖子上的痕跡消失了之後再洞房,既然娘子這般迫不及待,那就今晚上好了。”
花流雲笑得像一隻奸詐的狐貍,似乎無論閑詩如何回答,他都能在言辭上佔到她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