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得到花流雲的應允,閑詩便站了起來,準備以最快的速度沖出去,但花流雲卻一把將她摁回懷裡,在她耳邊曖:昧地問道,“娘子,你暈船,原本我該立即帶你回家的,你知道我拖延時間的真正原因嗎?”
望著一臉不懷好意的男人,閑詩無力地搖了搖頭。
花流雲笑得像一隻狡猾的狐貍,繼續道,“今晚夜半三更,我打算跟你把久違的洞房補上,你可有意見?”
洞房補上?
閑詩因為難受而蒼白的臉色立時被刺激得泛出了一層紅暈,震驚地瞪著他,一個字也回答不上來。
現在已經是晚上,他的意思無非是等會回家之後,要跟她回房洞房。
該來的總是要來,但這洞房未免來得如此倉促,她當然想要拒絕,希望他能夠給自己多一些心理上的準備。
可是,不等閑詩拒絕,花流雲便道,“無論你有無意見,這洞房勢在必行,娘子別怕,我會小心又小心的。”
這話說得閑詩羞得再也說不出拒絕的話,雖然沒有人告訴她洞房具體要做那些事,但她至少知道,洞房是夫妻之間親密無間地躺在一張床上,什麼親密之事都可以做的。
要她跟一個男人躺在一起,已經讓她心驚膽戰了,若是還有其他她所不知道的親密之事,那她勢必更加惶恐。
而花流雲這意思,是他會憐惜她,減輕她的恐懼?
不管他如何真誠,如何保證,對於從未經歷的事,她只能越聽越恐慌,越想越膽顫。
見閑詩恐懼地搖了搖頭,花流雲安撫性地在她耳邊親了親,又道,“就知道你會害羞,害怕,所以給你獨自待著的時間,等那股害羞與害怕的勁頭過去了,一切都會自然而然。”
若非還有那麼多人在場,閑詩真想吼他一聲,“你有過女人無數,經驗頗豐,但我從未有過男人,怎能獨自待一會兒便消除恐慌?”
但這種計較舊事的話必然傷感情,是以她強忍著沒有說,但還是小聲地詢問道,“能再緩緩嗎?”
花流雲笑著搖了搖頭,“緩不得。為夫迫不及待地想要體會,跟自己的妻子夜夜共寢的美妙滋味。況且,這也是娘子你的意思不是?”
“我自己的意思?怎麼可能?”
“在細水長流與一蹴而就之間,你選擇了一蹴而就。這也就是一蹴而就的意思?”
“……”閑詩眼睛瞪得極大,頓時後悔不疊,但誰讓那坑雖是他挖的,卻是她自己主動跳進去的?
“可是……”
“沒有可是,這一晚早就該來,我已經有些後悔,錯過那麼多美妙的夜晚。”
花流雲這話只是隨口一說,並沒有真正往心裡去,但有一日,他突然回想到這句話,後悔的程度不由地更深,若是他跟閑詩的洞房夜沒有晚來,如期進行,那他這一生,恐怕都將幸福和美……可恨的不是別人,而是不知及時珍惜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