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花流雲也接過一杯酒喝著的時候,閑詩知道自己再也無法繼續再留在船艙裡坐下去。
扯了扯花流雲的衣袖,閑詩輕聲道,“我果真暈船了,想出去透透氣。”
其實,她本想讓他不要喝酒,那樣近距離地被她聞到,她真的難以保證自己不吐出來給他丟臉。
但是,在這種和和樂樂的場合,她不想因為自己對酒的排斥而敗壞了他的興致。
若是他聽說自己厭惡酒味,興許馬上就會把酒扔掉,甚至勸別人也少喝或者不喝,但是,她偏偏開不了口麻煩他。
興許,是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還在培養階段,遠沒有達到那種無話不說的地步。
花流雲立即調侃道,“娘子,可別欺負為夫腿腳不便,出去會那糟老頭呀。”
這男人也許心裡是相信她的,只是他這嘴上卻充滿了對她的各種不信賴。
對此,閑詩倒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他先有五個妻子給他戴過綠帽,是以對女人難以建立信任也是人之常情。
閑詩白他一眼,建議道,“我現在已經暈得沒什麼力氣了,要不讓周泰扶著你出去?你在外頭坐著,把我一眼不眨地看緊了,你安心,我也安心。”
花流雲斜眼看向閑詩,這才發現她的臉色已經變得極為慘白,一邊伸出一隻手憐惜地撫了撫她的臉頰,一邊關切地道,“娘子果真暈船了?”
“嗯。”閑詩這聲答應得不情不願,原先看著他的眸子也收了回來,故意看向窗外。
花流雲立即明白自己又說了不該說的話,想要自打嘴巴已經來不及,為了表明自己對她的信任,連忙道,“夫妻間最重要的便是你信我、我信你,方才我說的雖是玩笑話,但也著實不該,請娘子原諒。你出去吧,讓周泰目送你。”
閑詩撅了撅嘴道,“你不怕我碰到杜有,跟他牽扯不清了?”
花流雲笑著搖了搖頭,“那個糟老頭,不論是哪方面都距離我太遠,即便你們碰面交談,我也放心他有自知之明,而你有忠貞之心。是不是?”
閑詩抿著蒼白的唇點了點頭,不堪喉嚨裡惡心,沒有再說一句便站起來,快步走了出去。
認識花流雲的那些人見狀,便起鬨地問道,“花少,你家娘子怎麼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泰在花流雲的眼神示意下立即心領神會地跟了出去,花流雲則氣定神閑地坐在原位,得意地笑道,“我娘子暈船,哪像你們這些皮厚肉糙的,都不知道暈船是何滋味。”
這不是變相地在誇贊閑詩皮薄肉滑麼?眾人在鬨笑之餘,那些色心重的,還將閑詩宵想了一番。
花流雲捕捉到那些人色迷迷的眼神,對自己方才的話頓時後悔不疊,但已經覆水難收,只能連忙岔開話題,免得他們繼續宵想閑詩。
他其實是想陪著閑詩一塊兒出去的,萬一她真的吐了還能照顧一下她,但是他今日扭傷了腳,關乎於面子問題,他並不願意在這些人面前一瘸一拐地走路,繼而被他們各種取笑,除非有閑詩扶著他擋著,他才會覺得面子還是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