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畫舫上還有周泰伺候著,她不必擔心花流雲的安危。
花流雲臉色沉了沉,“為了一個糟老頭,娘子你真的忍心就這麼拋棄為夫?不做為夫的依靠了?”
閑詩尷尬道,“抱歉,我有些暈船。”
花流雲眸光有些泛冷地盯著閑詩,驀地冒出一句,“娘子,施展他所教的輕功去遠離他,這樣子合適嗎?”
聞言,閑詩震驚不已,不是被他這話問得震驚,而是錯愕他居然知道她的輕功是杜有所教。
“你怎麼知道我的輕功是他教的?”
花流雲毫不隱瞞道,“調查來的。”
“你調查我?為什麼?”
“在乎你,對你上心了。”
雖然這個解釋好像很說得通,但閑詩心裡就是隱隱地很不舒服。
也許,早在她嫁給他的那晚起,花流雲就暗暗派人去調查她的底細,免得所娶之人,是個萬萬不該娶的女人。
但也許,花流雲是真的對她上了心,想要跟她好好過日子,所以才在這幾天派人調查過她。
若果真是後面一種原因,她樂得接受,但若是前一種原因卻被他謊稱為後一種原因,她便難以接受了。
但這種時候,她肯定不會問這種犯傻的問題。
“娘子,跟我去船艙裡坐坐,適應了便不會再暈船。”花流雲指了指船艙的方向。
閑詩雖從未做過船,但總覺得悶不透風的船艙肯定要比通風的船艙外要更容易暈船,但許是花流雲也想稍稍避開杜有,便選擇了這樣的一種方式。
又或者,他的腿傷已經不容再繼續站下去,迫切需要休息,但他又因為臉面而說不出口。
“好。”扶著花流雲走了幾步,閑詩回頭朝著船尾望去。
此時此刻,船尾被層層黑暗籠罩,根本難以看清有沒有人站在那兒,但閑詩卻能一眼看到杜有那若隱若現的身影,那淡淡的輪廓孤寂得厲害。
花流雲迅速捕捉到閑詩難過的眸光,笑嘻嘻地盯著她道,“娘子,為夫只是暫時羸弱了一些,可不能見人家身軀挺得直,神采奕奕,便輕易地見異思遷呀。”
閑詩瞪他一眼,道,“你不是不怕嗎?不怕就別胡說。”
“我是不怕他,但怕娘子你呢。”花流雲含情脈脈地盯著閑詩,一副患得患失的模樣。
不怕杜有搶她,卻怕她背叛他?
閑詩的腳步頓住,薄怒道,“你還是不相信我嗎?若是那樣,我現在就回岸上去。”
“娘子,信你信你,若是不信你,就是掉進水裡,也要跟你一起飛到岸邊了。”花流雲一通保證之後,在閑詩發頂親了親。
閑詩沒有再與他鬥嘴,但心裡卻越發煩躁不安,不覺間,雙腳已經跟花流雲一起踏進了船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