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知道。”
閑詩沉默了,深深地沉默了,這樣一來,很多她曾經想不明白的事現在似乎明白多了。
花流芳對她的敵意那般濃重,早就超過了一個妹妹對哥哥的親情,而像是夾帶了更多女人對男人的感情。
花流芳若一直沒有被花父花母收養,表妹嫁給表哥很是尋常,但她既然已經過寄給花父花母,在道德倫理是不允許兩人成婚的。
也許,花流芳因為心目中的男人一直是花流雲,是以才導致與現在的丈夫相處不好,而她明明已經嫁人,卻還是放不下花流雲,難以忍受他對別的女人好?
但這些只是她的猜測,並不一定是真相。
對於兩人的感情,閑詩不敢妄自揣測,卻難擋心中的好奇,忍不住打探起來。
“出嫁前,她一定很依賴你吧?”
“嗯。”
“她提出的任何要求,你是不是盡量都會滿足?”
“不錯。”
“她是不是還嚷著要嫁給你呢?”
“……”這下,花流雲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俊臉一沉,陷入了沉默。
就在閑詩在他的沉默中增加了對他們兄妹感情的懷疑時,花流雲微微笑道,“這你也能猜到?神了。你夫君我,本就是萬千姑娘夢寐以求的夫婿之最佳人選,流芳自然也不能免俗。”
這男人不但臉皮極厚,還巧舌如簧呢。
閑詩眨了眨眼,佯裝好奇地問,“那她那個叫做東柘的夫君,跟你相比,誰更受萬千姑娘的青睞?”
這個問題可不好回答,花流雲若是像平常那般回答說自己比那東柘強,那豈不是間接承認花流芳相較於夫君更喜歡自己的哥哥?但若是要他承認自己比別的男人差勁,似乎也不是他的本性。
花流雲眯了眯桃花眼,拍了拍閑詩的肩膀道,“娘子,我與流芳兄妹情深,跟你與閑燕的姐妹情深,並無本質區別,你千萬別想多了。”
原來這男人早就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且如此直白地辨明瞭自己的清白,閑詩突然覺得很不好意思。
將自己的兄長作為擇偶的參照,其實也很正常,曾經她不是也將杜有作為擇偶的參照嗎?
她覺得杜有不錯,將他作為擇偶的參照,可是,卻從未打過他的主意。
如此一衡量,閑詩曾經對於花流雲兄妹的懷疑,統統消失了。
一艘畫舫緩緩靠近,周泰招了招手,畫舫便朝著岸邊靠近,待上頭的遊人陸續下來之後,花流雲在閑詩的攙扶下,也上了畫舫,隨之而來的,還有新一批的遊人。
閑詩不知道是自己的力氣越來越少的緣故,還是花流雲又將一些重量往自己身上施壓的緣故,感覺自己被他壓得已經幾乎挪不了步了。
她真想恨恨地問他一句,是不是方才沒吃飽,所以現在想將她壓榨成餅吃?
但這也只是她隨便想想,不可能問出來,否則,豈不是又要被他一番嘲笑或調戲?